元央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和之前不一樣,這一次的身體連名字都和她一樣,適配度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八,所以痛感同步,疼起來格外的要命。
不過,元央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她雖然因為異能特彆占了不少便宜,但既然能從廢棄的編號78896號星球一路走到現今的首都星審核考試,實際上也吃了不少的苦。她忍著痛咬咬牙,還是撐著軟綿綿的手臂從榻上做起來,有些疲憊的靠在枕上喘氣。
和前麵幾次不一樣,這是個破舊的屋子,下麵的床榻也是普普通通的木板,潮濕得快要發黴了,上麵鋪了一層薄薄的、洗的發白的藍色被褥,人躺在上麵一點也不暖和。因為關了窗密不透氣,屋裡還帶著各種古怪而難聞的味道。
她有些呆怔的坐在榻上,頭上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半靠著回想了一下前事,元央再次感歎了一句——不作不死,能像她這樣一路作死作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也是絕了。
對於每一個銀河帝國的公民來說,能夠進入首都星絕對是一生的奮鬥目標,元央也一樣,所以她拚死拚活的參加了這次的審核考試。這次考試的題目很簡單:進入特殊空間,在異能被封印九成的狀態下殺死目標人物——皇帝。
元央是個鄉下來的土鱉,沒啥了不起的見識,再聽過前幾回考試的難度後聽說這麼個題目,簡直笑傻了——太簡單了。然後,她就被踹進了空間,開始她作死之旅。
不知道為什麼她和空間契合度特彆高,和隻有一個接受體的其他人比起來,她一共有九個適配體——也就是說她有九個機會。元央開始時還沒什麼特彆想法,就隨機選了一個離目標任務最近的。
然後她就成了皇帝的奉茶宮女,正好端茶送水。
元央還真以為是自己運氣來了,偷偷摸摸的在茶水裡下了藥端上去。結果皇帝還沒喝上一口,外頭來個刺客,她就被拉出去當了擋箭牌,死的不能再乾脆。
巧的是,那個刺客就是和她一樣參加審核考的考生。
嗬嗬噠,她真想和那個刺客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然而,對方也被皇帝捅死了,咽氣比她還快。
然後她又成了皇帝宮裡倒夜香的太監,元央實在不能忍——總不能叫她拿糞灑一地去惡心死皇帝吧?她狠狠心,乾脆自我了斷了換下一個。
再然後,侍衛、皇後宮裡的嬤嬤、書樓管事宮人元央換了八個殼子,死了八次,死法實在慘不忍睹、多姿多樣:被當擋箭牌刺死、自殺、摔死、因為看見密事被皇帝結果、被考生某某撞見害死
元央總算是摸到了一點這次考題的深意了——皇帝乃是天子,受天意眷顧,氣運非常,她這種外來者若是對他有惡意、殺意,多是自食其果。
元央一想起那些事就覺得頭疼,乾脆閉了眼睛,有氣無力的問和她綁定在一起的輔助係統388號:“現在還剩下多少考生?”她都死了這麼多次,估計那些人也沒剩多少了。
係統聲音歡快,半點也不受元央這死去活來的影響:“您的名次已經進入前二十,還望再接再厲,努力保持。”
“閉嘴!”元央咬牙切齒——她就剩下這一條命,真要再死下去就沒得玩了。
不過,認真算算,她目前情況也沒啥能夠和其他人競爭的,既然這樣的都已經進入前二十,剩下的估計最多也就隻有二十人了。這個身體就是個簡簡單單的農家姑娘,家裡二女一子,前頭的姐姐已經遠嫁了,有重男輕女的奶奶、精明刻薄的母親和一個沒本事隻會和稀泥的父親。
元央這麼一琢磨,反倒覺得倒夜香的太監也是個好差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說不定當初使使銀子,還能換個職業什麼的,哪裡像是現在,連宮門都摸不著。這種hard模式,還想攀上皇帝,簡直是做夢!
元央著實體會了一回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還要再哀歎幾句薄命,外頭的木門就被“刺啦”推開,一個膀大腰粗的婦人從外頭出來,像是拎小雞似的把拎著她細瘦的胳膊把人從床上拉了起來:“死丫頭,昨兒也歇了一晚上,今天天都亮了,你還躲在屋裡偷懶!”
元央冷不防被人拖了一路,腿軟腳軟的,被門檻絆了一腳竟也被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