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水努力想了想:“好似,有大半個時辰吧”
元央垂下眼:鄭良人麵色青紫,指尖亦是放著紫紅之色,若無意外,顯然是中毒而死。她雖有些鬨騰但也算是低調,會出這樣的事,說不準就是昨夜裡撞見了什麼。元央轉頭去看澄水,沉聲問道:“你找到鄭良人的時候,她心情如何?”
澄碧似乎躊蹴了一下,還是接著道:“良人的心情好了許多,回去的時候,她還好興致的賞了奴婢一塊玉。”她摸摸索索的把那塊玉佩從懷中拿了出來,雙手呈給元央。
元央卻沒接手,隻是垂頭細思。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原是皇後帶人來了。
皇後外熱內冷,便是連四妃都不怎麼放在眼裡,自然也瞧不起低位的妃嬪,從未來過蘭漪宮。隻是這回出了人命,哪怕是皇後都不能不來看一眼——她主管後宮,這般大事一出,陛下那裡怕也是要生氣的。
皇後來得匆忙,便是連儀駕也隻擺開半副,但那排場已然是威儀赫赫。她下了鳳輦,緩步走入殿中,左右宮人皆是跪了一地,垂著頭不敢去看。元央和溫才人亦是跟著上前見禮。
“不必多禮。”皇後隨手一擺,目光掃過床榻上的屍體,語聲有些冷凝,“先把事說一遍。”
元央瞧了瞧六神無主的溫才人,隻得上前把適才整理出來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此事似乎另有玄機,不若令人去和陛下說一句。”
這倒是元央的私心了:她現今人微言輕,難得見皇帝一麵,總是想著要用各種方法見見皇帝,順便刷一刷好感度。
皇後聞言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語。
外頭卻恰好傳來一聲輕笑,言語中滿是譏誚之意:“原還以為元才人是個懂禮的,想不到竟也是不知體統——若這等小事都要勞煩陛下,那陛下豈不是要忙壞了?”殿外走來一位美人,豔色奪人,容光照人,她對著皇後一禮,嬌聲道,“嬪妾拜見娘娘。”
來的正是麗貴嬪。她的重錦宮離得最近又和溫才人有所來往,故而來得也很快。
皇後看了她一眼,因著她適才的失禮,過了許久方才叫起。就在皇後要開口的時候,外頭就傳來太監拉長的聲音。
“陛下駕到”
麗貴嬪好似被人打了一耳光,麵上又白又紅,羞惱的頓時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