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麵色微變,輕輕一禮,謹慎的道:“陛下,妾宮中宮人不可勝數,幾個宮人之間的往來妾是毫不知情的。”
元央亦是心中微驚——這麼一桶泉水,竟然牽連了惠妃、莊妃和柔妃,四妃之中隻有素來青燈古佛的宸妃置身事外。
皇帝的目光微微變了變,隨即便開口道:“雖無其他證據但柔妃和莊妃確實都牽涉其中,各有嫌疑。既然惠妃無事,朕也不過分追究,你們二人都閉門一月以示懲戒吧。”他頓了頓,和皇後說道,“隻是幕後之人居心叵測,若不能尋出,朕亦寢食難安。”
皇後麵上神色微變,恭順垂首,應道:“妾執掌後宮卻屢出事端,更勞陛下掛心,此為妾之過。妾定會徹查此事、尋出此人,以使陛下寬心。”
元央在邊上瞧著這一對最尊貴的夫妻做戲,不由暗歎:惠妃的身份地位與鄭良人相比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鄭良人之死還可以隨口掩過,既是牽涉到了惠妃就要徹查到底才是。至於皇帝的“寢食難安”——自有了考生起,他何時“安”過?
這事真要查起來怕也是費時勞力。不過,眾人眼見著皇帝因為惠妃受驚,一下子罰了柔妃和莊妃,看待惠妃的目光都顯得格外的不一樣了:到底懷著孩子呢,陛下想來也是重視這個長子的,要不然也不會不分輕重的就罰了莊妃和柔妃。
雖說閉門一月也並非多大的懲罰,可是到了四妃這樣的位置,這樣的懲罰對她們來說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再者,皇帝過幾日就要去西山彆院避暑,她們這一閉門就不能如同往日一般跟著去,從而也失去了和皇帝親近的大好機會。
無論是莊妃還是柔妃全都暗自咬了咬牙,心中恨極,柔妃甚至都懷疑是惠妃自己做戲陷害自己。隻是,當著皇帝的麵,莊妃和柔妃還是躬身一禮道:“妾謝陛下隆恩。”一者楚楚可憐,一者沉穩得體。
皇帝這般身份,無論是賞賜還是懲戒,下麵的人全都要恭恭敬敬的磕頭謝恩,這才是真正的“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皇帝目光掃過殿中諸人,口上道:“行了,朕今日留下陪一陪惠妃,你們都回去吧。”隨即,又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和皇後說道,“過幾日就要去西山彆院了,諸事繁雜,皇後也要注意身體。”
皇後得了皇帝這般體貼之話,心中妥帖,語聲也柔了柔:“妾明白,陛下放心。”
元央跟在眾人身後,會意的湊上去安慰了莊妃一句:“陛下燭照萬裡,心中一如明鏡,必然也知道莊妃姐姐您的冤枉。這般處罰,想來也是為了平息眾議。”
莊妃麵色不改,隻是點了點頭:“這些本宮都省得。”她頓了頓,語聲還是不自覺的透出微微的苦澀,“隻是這回是去不了西山彆院了”
元央還未去過西山彆院,聽到這裡不由起了興致,她有意要多了解一二,不由問了幾句,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