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嘛,當然要弱一點、柔一點,惹人憐惜一點,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皇帝聞言方才想起元央那與後宮諸人相比簡直是算的上寒酸的出身,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元央的手,淡淡道:“你坐在朕的身邊,誰敢笑話你?”
元央握緊皇帝的手,揚起甜甜的笑臉,順口道:“妾就知道陛下最好。”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時沒有應聲,麵色不變卻轉了目光去看邊上的山水景致,不知怎的也沒有甩開元央的手。
元央打量了一下皇帝的麵色,故意用指尖在皇帝的掌心上動了動,見著皇帝波瀾不驚的神態,心中忍不住笑了:這麼口是心非,真的好嗎?
沒等元央再想法子挑逗一二,很快就到了湖邊。那些早到的妃子聽到皇帝龍輦到了,由皇後領頭,前來見禮。
這麼些各有千秋的美人在這湖光水色之間爭奇鬥豔,顧盼之間,似乎連青山與綠水都染了美人鬢發裙角的淡淡香氣。
元央自然是不敢坐在皇帝邊上受這這些人的禮。她連忙下了龍輦,側立在一邊,等著眾人行過禮後才上前給皇後等人行禮。
雖然皇後已然有言要升她為嬪,但現下到底還未正式冊封,故而現下元央對著麗貴嬪也是一禮。
麗貴嬪今日帶了玉珠串的抹額,中間綴著紅寶,搖曳生輝,嫵媚至極。她笑盈盈的扶著元央起來,唇上的一點胭脂尤顯豔麗,語聲柔柔的:“妹妹何必這般多禮?”她塗著豆蔻的手指在元央的手上輕輕按了按,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怕是過不了幾日,我這個做姐姐的都要給妹妹行禮了。”
皇帝已然下輦走在最前頭,皇後落後一步,與他並行。餘下的嬪妃則是依著分位隨後走著。麗貴嬪執著元央的手就走在後麵,旁人看著還以為這兩人正姐妹好似的說悄悄話。
元央並未像麗貴嬪想象的那邊惶恐自謙,她從容的抬眼與麗貴嬪對視,忽而展眉一笑,接口道:“既然姐姐這般看得起妹妹,那我也就不自謙了。”
麗貴嬪已然許久未曾被人這般用話堵著,眼中掠過一絲寒光,握著元央的手不由緊了緊,指甲幾乎嵌入肉裡。
元央本就沒想忍著,直接作出吃痛的樣子叫出了聲。
眾人聞聲回頭一看,正見著麗貴嬪掐著元央的手,元央那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已然隱隱有了紅印。
皇帝仿若隨意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出聲。倒是皇後見了皇帝這般麵色,微微蹙眉,會意的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麗貴嬪咬著牙把氣忍下去,細聲道:“適才元貴人說了個笑話,妾一時忍不住就”
皇後冷淡淩厲的目光在麗貴嬪身上掠過,沉聲道:“陛下跟前,豈可這般玩笑?”與一向驕縱的麗貴嬪相比,一邊裝可憐的元央到真被對比成了無辜可憐的小白花。
麗貴嬪麵色蒼白,隻得垂首一禮:“是妾失儀,還望陛下、娘娘恕罪。”她不得不把這悶虧給咽下去,簡直氣得心口都疼了,恨不得真把元央拉來掐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