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傳說。這時候的她正恭恭敬敬的跪在皇帝跟前——好多天不跪,忽然跪著感覺好不習慣。
皇帝倒是漫不經心的端著酒杯不作聲。他垂了眼,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元央,感覺自己的心跳依舊平穩如舊,麵色倒是稍稍好了一點。
“起來吧。”皇帝慢悠悠的端著酒杯喝完酒,方才叫起。
元央悄悄看了下係統列出的晴雨表,見著皇帝現在心情好似不錯,於是得寸進尺的靠過去,揉了揉他的肩頭,開口問道:“陛下今日心情不錯?”
皇帝沒應聲,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站起身道:“上回你說你會棋。今日朕擺了一盤棋,你來陪朕下。”
元央去拉皇帝的手臂,故意的在上麵蹭了蹭,細聲道:“妾棋藝不精,怕是要擾陛下雅興。”
正好已經走到擺著棋盤的楠木榻前,皇帝伸手把動手動腳的元央給拉了開來,冷著臉道:“坐好。”
元央隻得乖乖的坐在棋盤前麵,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棋子擺弄——培養感情的話,下棋怎麼及得上啪啪啪?不過,元央掃了一眼棋盤,便抬起頭,笑得雙眼彎彎:“若是妾贏了,不知陛下有何獎勵?”
皇帝拾起白子,彎了彎唇角,終於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等你先贏了再說。”
元央識相的閉上嘴。不過,以她的棋藝,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棋盤上麵已經兵敗如山倒,再無回天之力。
皇帝落下最後一子,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挫敗的元央,徐徐道:“還想要朕的獎勵嗎?”
元央眨眨眼,乾脆利落的把手上的棋子丟了回去,應道:“陛下棋藝高明,妾”她話聲還未落下,皇帝已經俯下身,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元央往後靠了靠,織金繡蘭紋的衣繡拂過棋盤,她邊上的木質棋笥被推翻,稀裡嘩啦的倒出不少黑玉做的黑棋子來。
甚至有不少棋子跌落到塌下。好在地上鋪著薄薄的毯子,摔不壞也沒有聲音。
皇帝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以指代梳拂過她的烏發,在她耳邊輕笑,笑聲聽上去冷冷的:“要朕教你下棋嗎?”
和他的笑聲不同,他的呼出的氣是熱的,引得元央耳邊微癢。而這種癢,好似又和傷口的癢不太一樣。
元央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隨即便不甘示弱的伸手環抱住皇帝的脖頸,挑了挑眉,笑著道:“好啊”她故意也湊到皇帝耳邊,輕輕吹氣。
“啪”的一聲,棋盤被掀翻,玉做的棋子從榧木棋盤上滑落,元央整個人都被壓在了榻上。她的外衣被拉開了一點,露出皓雪一般的肩頭,在明亮的燭光中仿佛染著一層溫溫的薄光。
殿中燭台上的燭火微微晃動,把照在窗上的人影也拉得長長的,好似兩柄彼此交鋒的利劍,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