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失去的東西終究是過去,就算重新獲得了也隻是幻影。”
台燈下,白紙鋪滿了桌麵,黑色的鋼筆字靜靜的躺著其中,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諸多名字。
工藤新一、毛利蘭、鈴木園子...
...中島敦、芥川龍之介、泉鏡花....
突然從黑暗中伸出包裹著繃帶的蒼白的手,伸出五指,壓下了其中的三張。
紙上的字跡從指縫中露出,宛如割裂後的碎片,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名字。
“就算這樣,我也想稍稍閉上眼睛,沉浸其中啊。”
...
東京塔下的警笛聲似乎傳不到塔上,大展望台處涼風從被炸彈炸開的破損處湧入,而站在風口的那個淡金發偏黑皮膚的男人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一樣。
長久的靜默後,他張開嘴。
“原理呢?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安室透的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
似乎是有些意外,魔人慢條斯理的發出了疑問:“太宰君並沒有和你說過‘書’的使用要求吧。”
除了‘書’能夠改變世界,其他詳儘的要求太宰治一概沒有告知。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魔人表現的真心實意,“隻要在‘書’想寫下你的願望,‘書’就能實現它。”
“這並不難。”
“那可真的是萬能的許願機器。”安室透從破碎處探出頭,那雙藍色的眼睛看到了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停放著的警車,以及大樓周圍黃色的警戒線,“但是複活,將亡者從彼岸拉回生者的世界,也能這麼輕鬆嗎?由‘書’複活的人,究竟是過去存在過的人,還是一具麵容相同的行屍走肉?”
他似乎真的在思考這種事情。
“思想、記憶、肉-體,這些都和你記憶中的人完全相同。”魔人說,“他當然就是你的友人。”
連那個人都無法區分。
突然的,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安室透收回看向腳下的目光,抽出手機,最上方出現了一封新的郵件,在空蕩蕩的郵箱中格外顯眼。
屏幕上的那一串號碼被安室透牢記於心,他深吸一口氣,冷漠而又堅決的說:“我拒絕。”
那雙藍色的眼睛看向那封新收到的郵件。
{降穀先生!追蹤到發信地點了!}
他剛剛盲打出短信要求風見裕也查此時與他通話的‘死屋之鼠’目前所在的位置,這一次風見裕也沒有掉鏈子。
他閉上眼睛,似乎回憶起自己的那幾個莽撞的朋友。
花-花-公-子荻原,總是戴著墨鏡耍酷的鬆田,叼著牙簽的伊達航,以及他的幼馴染景光。
同時還有報紙上報道過的,對兩起爆炸案件的描述,以及犧牲警察在警方內部網絡中掛起的黑白照。
對不起,鬆田。
‘死屋之鼠’對社會的威脅程度要遠遠高於這個炸彈犯,因此他此刻應該先去抓捕‘死屋之鼠’。
安室透轉過身,跑向緊急疏散通道。
“可惜。”電話那端的魔人語氣帶笑,像是早就知道了結果。
並且他很期待接下來的劇目。
“祝你成功。”
很輕的一句話,在這之後電話被掛斷,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封鎖那條街!”安室透一邊下樓,一邊迅速撥打了風見裕也的電話。
他要儘早解決這件事,而後,回來抓住那個可惡的炸彈犯!
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他逃掉!
他又看了一眼另一部手機上的郵件,視線滑向了公安所探測到的地點。
{‘死屋之鼠’目前所在的位置是,東京港區芝公園四丁目2番11號,武裝偵探社!}
‘居然是武裝偵探社?!’他眼神微沉。
這就是太宰治要求那三個學生隻來一個的原因嗎?
...
“敦!你還好嗎?!”
晃動結束,柯南急忙爬起來,查看中島敦的情況。
為了保護兩人,中島敦的四肢都變成了虎掌。柯南抹黑上手的時候,入手一片毛茸茸。
“...這是?”無意識的捏了捏老虎的肉墊,柯南一時沒反應過來。
‘哪來的緩衝毛毯?’他疑惑。
剛剛電梯裡還什麼都沒有,這個毛毯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中島敦嘶了一聲,直起恢複如初的脊背從地上坐了起來,靠在了電梯的內壁上。
“阿諾...”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是我的手。”
“你的手?”柯南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
老虎的肉墊又軟又帶著些硬,暖暖的,還能摸到周圍軟軟的毛發。
“對,我的手。”中島敦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害羞,腦袋聳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