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盛怒的重力使,江戶川亂步總算有了危機感。
他啊了一聲,進而說道:“真麻煩啊。”
說不通道理的危機感。
所以他才不懂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隻要聽他的話就好了,為什麼非要一條路走到黑。
明明那樣的結局已經表現的顯而易見。
紅光包裹著混泥土碎塊,以難以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鋪天蓋地的衝向僅穿了一身睡衣的青年。
如子彈的石塊帶起狂風,將江戶川亂步頭頂的浣熊帽子垂落,露出他略帶些支棱的黑色短發。
“不過已經拖延夠時間了。”他說。
他可不是像主世界發生的事情那樣,必須一個人拖住重力使。
此時他的背後,可不止他一個人。
“亂步老師!小心!”
黑色的布條擋住了他眼前的天空,黑布前泛起波紋,將那些攜帶著重力的‘子彈’隔離在外。
“羅生門!”遲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接到老師短信通知的學生總算找到了迷路的老師。
江戶川亂步眼角彎起,轉過身,毫不顧忌場合的舉起手。
“同學們下午好!你們的課外實踐負責人,世界第一名偵探,江戶川亂步老師來啦!”
他可不是一個人。
看著麵前比他小不了多少甚至有一個比他大兩歲的幾個麵孔,江戶川亂步揚起下巴。
亂步大人怎麼可能會毫無準備的和可愛的帽子君對上!
港口黑-手-黨大樓內,安全通道中攀爬還在繼續。
手表手電筒照亮樓梯間的階梯,突然光線一晃,照到了還亮著燈的數字屏幕。
是啟用了備用電源的高層電梯。
已經累了喘不過氣,他終於一臉‘得救了’的小跑過去。
電梯的最高層數指向天台,有些踉蹌的走進電梯,按了最高層按鈕,差點跑斷腿的小學生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真的得救了。
與寂靜下來的橫濱不同,東京依舊像往日一樣吵鬨。
“下午也會有霧?”回歸崗位的目暮警官抬起頭,看向天邊蔓延開來的白霧。
很快他收回視線,把注意力繼續集中在辦公桌上疊成一堆的案件文檔上:“今天的虛假報案有點多啊,而且都是木倉擊案的虛假報案。”
不知為何,可能是刑警的直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緊緊的繚繞在心間。
他歎了口氣,轉而說起了自己的老同事:“說起來毛利老弟家的幾個孩子都去了橫濱...”
“砰砰砰——!”
彈藥從,木倉口-射出的聲音不絕於耳,火藥的閃光不斷刺-激著在場眾人的視網膜。
“真的是這裡。”突襲進入的安室透壓下耳麥,翻手間子彈替換,廢舊彈殼跌落在地,發出叮當響聲。
那個有百年曆史,隱藏在各國之中,保持神秘的黑衣組織的總基地。
貴重的儀器在此地擺放著,門口那處有雜亂的痕跡,像是聽到木倉彈聲慌不擇路逃跑一樣。
“降穀先生,要全力突破嗎?”
下屬的聲音由耳麥傳入耳蝸,安室透看了眼身後緊跟著他的赤井秀一,咬牙:“全力突破!”
這是他們與黑衣組織的賽跑。
要麼趁著主力不在成功抓捕組織boss以及科研人員,要麼等主力琴酒他們反應過來,返程破壞他們的圍捕。
“突然有些說不清太宰治到底想做什麼。”他突然有些感慨。
NOC名單轉移了組織武力派注意力,而‘死屋之鼠’被捕的消息則讓組織的傲氣更重,更浮於表麵。
這是個機會,但是同時在逼迫他們行動。
詳儘的成員名單,包括黑衣組織在各行各業插手的事務,可能留有的證據。
要麼依靠那些資料一舉成功,要麼黑衣組織徹底清除自身的臥底和叛徒。
“我們會成功的。”赤井秀一背過身,停在了入口處,與公安警察交錯而過。
“你不進去?”安室透回過頭,從人群中找到了背對他的FBI。
赤井秀一側過臉,語氣中帶著屬於他自己的自信。
“我在這裡等我的同伴。”
還有得到消息趕過來的琴酒。
他會在這裡攔下,這是他與那個殺手的個人恩怨。
警報的聲音不斷響起,監控室內獨眼的中年人轉過頭:“這個地址暴露的太快了...”
而最可疑的,就是昨天才來過的阪口安吾。
“好啊,格蘭傑!”朗姆笑了起來。
“幾億養臥底,真夠大手筆啊,太宰治!”
那個蒼白的男人似乎同樣笑了起來。
幾乎在瞬間就確定了嫌疑人,朗姆撥通了下屬的電話:“格蘭傑在哪!”
很快,他得到了結果。
“橫濱?”
橫濱,星之海酒店內。
伴隨著吱呀的聲響,房門被輕輕推開。手拿公文包的‘格蘭傑’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