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像是計劃敗露,乙骨憂太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他後退了兩步,緊盯著夏油傑的反應,然後掏出口袋中的手機顫顫巍巍的點亮屏幕似乎想要通知誰一樣。
夏油傑不會給他通風報信的時間,他伸手想要奪過乙骨憂太的手機,卻被乙骨憂太側身躲了過去。
乙骨憂太緊握著手機,目光牢牢的盯著夏油傑。
本不想在此處耗費時間的夏油傑笑容漸漸拉平,他收攏雙手似乎想做什麼,而緊盯著他的乙骨憂太下一秒被身旁突然冒出的咒靈嚇了一跳,下意識用右手探向背後背著的長刀。
但是就在他這麼做的同時,緊握著手機的右手有了一絲鬆懈。
“啪!”
在這個瞬間,夏油傑反手抽出了乙骨憂太的手機。
丸子頭的長發男人略微低下頭,看向了手機屏幕:“你想通知誰——”
他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在看到的瞬間他潛意識開始了,瞳孔逐行移動。
金光乍起。刹那間特級詛咒師的身影被金光徹底籠罩。
“啪嗒。”
手機憑空掉落,摔在了地麵上。
...
街道上,戴著圍巾的俄羅斯好心人垂目,漫不經心的操作著掌上的手機。
畫麵上正是他周圍街道上零零散散的監控。
“糟糕了啊。”他的另一隻手自然的放在了唇邊,在思索中下意識的張口輕咬著自己的指甲,語氣中帶了些苦惱,“太宰君和江戶川君瞞了些什麼?和‘書’有關?”
不知道世界真相的他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
但是真正的勝負,還是未知數。
...
秘密結界內,三名保鏢擁簇著江戶川亂步,身旁是夜蛾正道和抽空翻看資料的綾辻行人。雖然在走路,但是綾辻行人確實在動著腦子思考著。
再次走上筵山山麓的泥土上,江戶川亂步睜開翠綠的雙目,抬起頭。
“太宰?!”
伴隨著夜蛾正道驚呼的聲音,雙腿交疊在空中搖晃著的怪盜緩緩收緊自己的手,將被封條包裹的特級咒物握住。過長的黑色風衣和他的大長腿一起在屋簷垂落,他坐在忌庫的房頂上,如同在自己後花園一樣悠閒自在。
然而這不是他的後花園,這裡是屬於咒術界的一大禁地,是高專最引以為豪的隱藏結界,是不應該暴露在外的重要場所。存放各種咒具咒物的忌庫被輕而易舉的入侵,這是不應該的,是嚴重的失職!
但是!
夜蛾正道盯著忌庫房頂的那人,瞳孔微微放大。
那是就算過去十一年也無法忘懷的一張臉。少年將右眼的繃帶拆了下來換上了蝴蝶麵具,那雙鳶色的眼中也不再盛滿了虛無,而是切切實實的落到了這個世界上。
他在看著這個世界。
那一瞬間夜蛾正道明白了幾日前五條悟並未說出口的話。
如果這不是什麼咒術造物,而是真的、是那個少年長大後的樣子,這該有多好。
但是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房頂的怪盜扶了一下自己的帽簷,毫無意外這種發展一樣,緩緩的勾起嘴角。他像是在問好,卻隻是看著江戶川亂步:“好久不見,亂步先生。”
他看著這位穿著昂貴西裝的碧眼男人,鳶色的雙瞳中毫無笑意。
被怪盜問好的江戶川亂步同樣露出笑容,自然而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如同不懂得空氣的任性小孩一樣。
但是他的話卻淩厲到如同尖刀一樣劃向他人的心臟。
“太宰,我差不多已經推理出你們存在的原因了。”江戶川亂步碧色的瞳孔中全然是理性的光,“擁有【人間失格】的你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和世界一起重啟,因此在察覺已經有彆的太宰治時,失去存在理由的你們就會自-殺。那個太宰還活著是因為他想得到我手中的‘書’終止這一切,但是唯有你我不能明白。”
他不解地詢問道:“偵探帽子君已經不在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還活著?”
屬於怪盜的世界是變異的世界,是無法再次複刻的屬於他們的奇跡。
相比其他兩個太宰治,怪盜太宰治才是真正的、連在新世界懷念過去都做不到的【人間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