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那樣的事情,太惡心了不是嗎?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完全一致的陰暗的性格,仿佛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一樣——確實那就是自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糟糕透頂。
然而那邊小小的黏黏糊糊的偵探蔚藍的眼中仿佛跳動著火焰,他總是這樣生機勃勃的,仿佛一直在用力的活著,活得絢爛多彩,儘管一直敗在了怪盜的詭計之下。他緊盯著棘手的對手,說道:“太宰,你不敢應下這個賭約。”
“激將法?小矮子成長了啊。”怪盜用驚喜的語氣說著,麵上卻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黑夜掩蓋了他的神情。
沒有用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也許今天在這個小矮子麵前自-殺成功也不錯?
直升機已經近了,警察拉開了艙門拿著喇叭對著天台喊話,而天台上的兩人卻依舊站在原地,恍若未聞。
月光從黑雲之中探出頭來,與屬於城市的霓虹燈爭奪著光輝。銀白的月光仿佛蓋過了天台下的彩色燈光,為他們身上灑上銀輝。
中原中也的目光沒有發生改變,他隻是執拗地盯著太宰治。
太宰治撫上自己的帽簷,突然輕聲說道:“好啊。”
他轉過了身,沒有去看身後中原中也的表情。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中也。”
他縱身一躍,從高樓之上下落。直升機的聲音似乎都遠去了,但是屬於中原中也的聲音卻準確的傳入了耳中。
“你等著吧,太宰!”
...
這是矮個子偵探中原中也唯一贏過怪盜太宰治的一次交手。
怪盜重新握住特級咒物,隔絕了其他人看向戰利品的目光。他似乎對自己的事情感到了厭煩,頗有些隨意的催促道:“除了這個亂步先生就沒什麼彆的想說的了?比如威脅啦強迫啦讓我交出宿儺手指什麼的,問這個算什麼啊說的好像我和那個小矮子多熟一樣。”
“那你給我嗎?”江戶川亂步歪了歪頭,詢問。
太宰治一笑:“不給。”
“那就麻煩了啊,綾辻還在不方便直接殺了你。”江戶川亂步沒有回頭去看一心二用探聽消息的綾辻行人,而被叫到名字的綾辻行人眼睛都沒抬一下。
【Another】不但是對付魔人的奇招,也是對他江戶川亂步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綾辻行人在來到異世界之前就已經接受了對江戶川亂步的委托,被‘意外死亡’威脅的不止有費奧多爾,還有江戶川亂步。隻是江戶川亂步提前給費奧多爾和綾辻行人營造了必定對上的局麵,將自己摘了出來。
但是當著綾辻行人的麵殺人一樣會觸發【Another】,所以在綾辻行人在場的時候,江戶川亂步都不會真正動手。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
“讓不休息的眼鏡君委托綾辻的也是你吧,太宰。”幾乎不用推理就能知道這個事實,“突然開始調查我,這大概也是得到了你的指示。”
怪盜將翹起的腿交換了一下,微笑著否認:“我可沒這麼做過。雖然同樣是太宰治,但是我不覺得我和那些陰沉男一樣。”
他在強調自己中立的身份。
怪盜太宰治也確實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太宰治一樣。
他是獨一無二的。
“如同預告函上所說的那樣,正午十二點,勝出的人獲得修補‘書’的咒物。我不會違反約定,這是怪盜的美學。”怪盜的手杖在空中點了點,而他也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亂步先生,現在的你可不一定是勝利者。”
似乎是有所明悟一樣,伴隨著太宰治這句話,江戶川亂步回過頭。
他看到了木倉口。
三把木倉對準了除夜蛾正道外的三人:江戶川亂步、太宰治以及——綾辻行人。
本應保護江戶川亂步的保鏢全部反水了,而在他們舉木倉的瞬間就果斷的扣下的扳機,不留下絲毫回轉的餘地。
“砰砰砰——”
...
“咒靈已經全滅了嗎...”咬著手指,魔人整理著現有消息,“不過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做些什麼,他們的價值隻有用常人看不見的特性替我收集一些消息。”
低級的咒靈聽不懂他說話,隻有特級咒靈能聽懂還能說話,有思想可以和費奧多爾交流並且被費奧多爾忽悠。
利用之後再推到台麵上吸引火力,做他真實意圖的掩飾,完美的二次利用。
他抬起頭,高專已經離他沒有多遠了。
“無論是哪個世界,這種異常都還是全部消失比較好。”不管是咒靈還是術師,對費奧多爾而言都不過是需要清除的汙漬。費奧多爾慢條斯理的感慨著,停下了腳步。
【Another】的發動前提是凶手是殺人犯或者犯下極度殘忍的傷人案件,但是隻要在‘受害者’產生之前殺掉異能力者就可以了。
簡而言之,隻要綾辻行人死的快,【Another】就不會發動。
就算有高專的人在場,相比綾辻行人,也還是江戶川亂步的優先級高,而綾辻行人除去危險的異能顯然也不是什麼能和子彈硬剛的武力角色。
操心師魔人想要策反三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但是歸根結底,是要感謝給他這個機會的榮倉議員。
“多虧了那個議員對江戶川君的過度保護。”魔人已經探查到了什麼真相。
沒有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那樣提前知道世界真相,也沒有綾辻行人那樣能通過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的對話進行推理,操心師魔人從另外一個方麵找到了對手的弱點。
然後他靜靜的站在了這裡,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他沒有等待多久。
道路儘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曾經出現在手機屏幕的監控上出現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