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袁公子可不是到處亂說的人。”

氣氛終於不那麼尷尬,但淩不疑的身份權柄擺在那裡,兩兄弟可以跟樓垚勾肩搭背,相約一起去看胡姬跳舞但和淩不疑可不行。他一端起酒杯,程頌和少宮就坐立不安生怕他敬酒。一頓飯下來,少商和淩不疑沒說幾句話,班嘉和袁慎倒是相談甚歡,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

程頌送有些酒意的班嘉上馬車,淩不疑和袁慎落在後麵,並身走在廊下。兩人對視一眼,袁慎先開的口:“當初在駐蹕彆院時,就覺得你對程四娘子有些異樣,沒想到淩將軍終成了她的郎婿。有情人終成眷屬,善見跟淩將軍道喜了。”

淩不疑麵上不動,眼裡也帶了幾分笑意:“謝過袁公子,再下也祝願袁公子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袁慎麵上一僵,但他隨即恢複風度翩翩的常態:“淩將軍看出來了?”

“早應該發現的,是我眼拙了。不過袁公子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淩不疑:關係都沒定就開始變著法討好程家人,你是無賴吧?

袁慎:經過淩將軍親身示範,我發現耍無賴也挺有用。

淩不疑:...我和少商是姻緣天定。

袁慎:天定,天子定吧!我可沒有那麼無賴,當眾求親還拿聖上壓人。

淩不疑和袁慎站在長廊中對視良久,直到程頌的呼喊傳來。

“淩將軍,袁公子!你們站在那許久不動,是頭暈了嗎?可要我著人抬你們?”

淩不疑:...

袁慎:...

抬什麼抬?豎著進橫著出嗎?晦氣!

淩不疑站在門口目送袁家和班家的馬車走遠,梁邱飛見周圍沒了人,拿出剛收到的傳信絹條。

“少主公,王淳來我們府上糾纏了。”

“先晾著他們幾天,等陛下知道,王淳的車騎將軍也當到頭了。”

梁邱飛稱喏,又不滿的嘀咕:“那王隆自己養了一幫酒囊飯袋,練出來的兵連縣衙裡當差的都不如,真是丟人現眼!剿幾個山賊結果被人掀了大營,雖然是我們先給山賊通了消息,可這王隆也太...王淳還好意思假稱這是什麼疑兵之計。幸虧少主公沒看上他家女兒,若娶了王姈,姓王的還不得擺老丈人大舅哥的派....”

淩不疑淡淡看了他一眼,梁邱飛立刻住嘴。

“明日,太子殿下怎樣都會稟報陛下這件事了。”

...

長秋宮

聽聖上說要她來操辦皇後的壽宴,少商是萬般不願意,本來她就每旬休一日,準備皇後的壽宴可需要月餘,那她還回不回家。

“陛下,陛下您可要三思啊,這宮中如此多的皇子公主,您將皇後壽宴這麼大的事情交予我來做,我怕實在做不好!”

“倒也無妨,日後你嫁於子晟總要操持府內事務,迎來送往的也是難免。予信你能行,你就不必再推脫了。”

看著皇後鼓勵的目光,少商點點頭,隨後曹常侍就來稟報,說有要事求見。少商和皇後暫去偏殿,皇後聽著從正殿傳來的責罵聲,一臉的擔憂。

“皇後若是擔心太子殿下,我可借送茶之時偷偷去查看一番。”

“不必了,太子被聖上訓斥也非首次,聖上發過火過幾日就會好了。都怪予教子無方,才會讓太子隨了予的脾氣,軟弱寡斷,任人唯親。”

“誰說的,皇後是這世上最溫柔體貼的女子!太子殿下便是碎了皇後才這般的德任心善。待日後太子繼位,定也是一位寬宏仁厚的明君。”

“若他隻是尋常人,予定會為有如此良善的孩兒驕傲,可他偏貴為儲君,他日是天下之主,這便不值得驕傲了。”

“儲君為何不能良善仁德?這是何來的道理?”皇後露出一個略帶著疲憊的笑容,卻沒有回答少商。

西郊大營

馬車離大營十裡的時候,整個大營的輪廓就清晰可見。軍營選址到搭建都頗有講究,先說大營寨,地形允許的情況下,一般都會選擇靠山靠水的地方,水源是首要條件。然後規劃營寨大小,分工,統帥這個時候就要作出決定,誰在左邊誰在右邊誰在中間,誰在前麵擋住敵人誰在後麵保護補給。

之後再安排士兵挖壕溝,砍伐樹木以及將攜帶來的輜重器械都集中好。先在計劃好的地形前挖三丈寬一丈深的壕溝,壕溝裡麵打滿木樁,朝外的一頭削尖,用火熏黑熏硬,壕溝外設置拒馬陣,拒馬陣前麵設置鹿角,鹿角前麵設置陷阱。壕溝後麵設置木柵欄,入土一丈,高不低於兩丈,在正門前兩側一定要設置箭塔,正麵要設置吊橋和柵門。柵欄裡麵要設置可以爬的樓梯和平台。在營寨四周外圍,晚上一定要點火盆和火堆,以防偷營。斥候和崗哨,還有暗哨,都不能少。

程姣觀察大營的布局,蕭夫人和程始下了馬車,說是要送程始到大營門口,兩夫妻其實在說程姣的事情。

“將軍,昨晚淩將軍住在我們家,而且袁善見也來了。”程始聽了,眼珠子一轉。

“可是因為姣姣?”

“以我看八九不離十,而且還帶了隻兔子,姣姣很是喜歡。”

“她收下了?那她之前那麼義正言辭的,是跟你我扯謊?”

“我問過頌兒了,那兔子是他們去曉峰山跑馬時,太子殿下給兩個女娘的,並無特彆的意思。”

“這、這怎麼又扯上太子殿下了?”

“這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想跟將軍說的是,姣姣對袁慎的態度似乎變了。她之前跟我說袁慎看不起她,我當時就覺得其中有誤會,看現在的樣子,似是誤會解除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在一旁靜觀其變?”

“少宮說,袁慎和姣姣說話,有來有往很是熟稔。”

“畢竟袁公子是君子,也任過我們家的教席,自然會有些熟稔。”程始拈了拈須,嘴上謙虛心中得意。

“姣姣問一些都城人家的親眷關係,袁慎也有問必答。”

“啊,這、這為人師者就是要傳道受業解惑嘛,自然有問必答。”

見程始裝傻,蕭夫人冷笑:“將軍這是又變了心意,不願意袁慎當姣姣的郎婿?”

“夫人,夫人此言差矣。”程始嬉皮笑臉地拉著蕭夫人的手。“袁家公子自是一頂一的好,可關鍵姣姣她不喜歡哪。”

“她會知道什麼是喜歡?你見她看哪個公子臉紅害羞過,根本是沒開竅。”

“誰說的,我覺得姣姣很有自己的想法,沒準她不喜歡那種外貌俊朗的,就跟夫人一樣喜歡我這種孔武有力,有內涵的。”

蕭夫人聞言直接上手捶了程始一拳。程始嘴上說著夫人莫打,卻撈住蕭夫人的手,見大營外四下無人,還上嘴親了兩口。結果這一幕,恰好就被剛要出營的淩不疑和三皇子看到。

淩不疑:大白天的吃嶽父嶽母的狗糧...

三皇子:程校尉夫婦,當真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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