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過來坐下,我們們說話。”少商有氣無力的招手。“你們說這成婚是好事還是壞事,為何我覺得比以前還愁啊?”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嫁人我那是娶夫君。”一聽萬萋萋這話,程姣就知道管事沒跟萬伯父說。

“堂姊呢?”

程姎看了看,猶豫道:“反正我喜歡的人未必也喜歡我。”

少商和萬萋萋聽了都一臉震驚:“什麼!”

“沒什麼,反正我聽從大伯母的安排就是了,若她讓我嫁給謝文禮我也願意答應,大伯母定都是為了我好,她替我做的選擇錯不了。”

“好什麼好啊!”少商一臉嚴肅,“若是你成婚了日後命運掌握在彆人手中,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呢。”

程姣不說話,但是這波她站少商。

“這成親自然是要夫唱婦隨,掌握在彆人手中又如何?你次兄就什麼都聽我的,我指東他就不敢往西,我瞧他也挺樂在其中。”

“婦唱夫隨,夫唱婦隨,這能是一件事兒嗎?哎呀,說了你們也聽不懂!”少商背過去身子,一臉煩悶。

“我怎麼就不懂了。”萬萋萋說著湊到少商身邊。“我跟你說,這男女之間多麼簡單的事兒!無非就是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唄?你這整日愁東愁西的,都不像你程少商了。我就問你,你對了淩不疑是什麼心思,你心悅他嗎?”

“阿姊不妨想想,跟淩將軍在一起是高興的時候多,還是不高興的時候多。”少商覺得因為跟淩不疑定親,她才多了一堆麻煩事,可如今這世道,當彆人家新婦哪個不是一堆事兒,一家子老老小小都要你管,可不是什麼小兩口單過日子。

“我不知道啊,大部分的時間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可每當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可以這麼開心的時候,他就氣我,氣得我喘不過氣來!”

程姣聽了砸吧嘴,她覺得她不用聽下去了,不然有害她的身心健康。按照少商的想法,就沒人過好日子了,畢竟成婚以後都開開心心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程姣看來,多數人的人生基本就起起伏伏伏伏。趁著其他三個人沒注意,程姣輕輕從少商的房間走了出來,準備去盯著紙張的晾曬。去後廚要經過院子的廊道,遠遠的,程姣就見符登捧著一個箱子過來。

“小女公子,符登正要去尋您,一家商鋪將您訂的東西送過來了。”

“我定的東西?”

“送東西的人說,他們主人字子端。”

“啊,是我之前訂做的首飾,給我吧。”

打開木盒,裡麵是兩錠金子,還有一隻乳白色的玉擺件。擺件雕的是一隻將自己盤成一團的貓咪。程姣摩挲著玉石貓咪,觸感溫潤讓人愛不釋手。

“這可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

都說小情侶是好三天吵三天你儂我儂又三天,結果少商這倒好,上午出門下午回來就說要舉行定親宴。

“三日後就設宴,這未免也太匆忙了吧?”蕭夫人放下手中書簡,一臉的詫異。

“子晟說了,所有的事務交給他就可。咱們不需要操心,我們隻需要交給他一個宴請賓客的名單,他去擬請帖來便可。”

“嫋嫋,定親怎能如此草率呢?眼下離定親的日子不過兩日有餘,可雙方父母還未曾見麵,其他事情更是無法籌備啊。”少商上次的定親宴,程始可是提前一個月就給程家的親朋部曲寫信,如今隻有兩日的準備,到時候門廳冷落,也不太好看。

“堂姊,這些事情子晟都已經考慮過了。他說了,所有的婚事籌備都聽我們程家的,兩家的定親宴開設在我們府中,不必管其他人。”看著少商笑出了一嘴的白牙,程姣覺得這倆人肯定是熱血上頭了。

“都在我們府上,那淩府的定親宴,不設了嗎?”

“子晟說不麻煩了,兩家的定親宴,合在一起。”

蕭夫人頭疼,她之前認為少商太過隨性,結果淩不疑更甚。

“可曾想那淩不疑,竟是如此草率之人,行事...也如此不謹慎!”

“女君,三位女公子,城陽侯夫人到訪。”

“她來做什麼?”少商覺得淳於氏這個時候上門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哼,當日裝病不肯下聘,咱們家去她也不肯見,如今倒是親自登門了。”蕭夫人一臉冷意。

“這城陽侯夫人,會不會從城陽侯處得知了淩將軍要定親的事情,所以才急急的趕過來。”定親宴上如果見不到淩不疑的父母,這可是天大的笑話。程姣猜想,這淩侯怎麼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蕭夫人勾唇一笑,隨後讓蓮房給少商更衣,之後一起去九騅堂待客。程姣看程姎一臉鬱色,便找借口讓程姎指點她的女工,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拿出自己的繡品,程姣遞了過去:“堂姊,這是我繡的白兔,你看好看嗎?”

“你的繡工是越來越好了。”程姎輕撫帕子上的白兔,覺得那兔子十分靈動可愛。

“堂姊,我聽說之前官媒上門了,是謝家嗎?”程姎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那你願意嫁給那謝文禮?”

“謝大人出身望族,如今又是官職在身,於我而言,已是高攀。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況且婚姻大事理應父母做主。”

“堂姊,我覺得這婚姻是大事不假,可更應該看你自己。如果一輩子都穿不合適的履,那才是難受呢。這履要結實耐用,可若是穿著擠腳就不美了...班小侯幾乎日日來我們府,你就沒看出他的心思嗎?”

“齊大非偶...我阿父是個白身,我阿母...這樣的我又如何匹配得上。”程姎說著眼裡閃著淚花。“這些都不說,班家從未派人或是官媒來相看,想來是看不是上我。”

“堂姊,你喜歡班嘉,對嗎?”

“喜歡又有什麼用。”說道此處,程姎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堂姊,你彆哭,我找機會幫我問清楚。若是那班嘉沒有娶你的打算,我就讓門房把他哄走,再不讓他進門。”

“問清楚又如何?”

“問清楚起碼有個了斷,之後咱們就美美的去當謝家的女君。當斷則斷,堂姊你說呢?”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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