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保水皺了皺眉,但還是同意了。他們這次並不是刑拘,隻是傳喚,而且文修隻是眾多嫌疑人之一。
“謝謝。”文修笑了笑,然後走到程凡麵前,彎下腰整理了一下程凡的衣領,“你還有做噩夢嗎?”
警察就在他身後,程凡也清楚他不可能大搖大擺地承認自己綁走了溫雨晴。
“文醫生,我昨天又做了一個不同的噩夢。”
“哦?”文修詫異地看著眼前絲毫沒有畏懼的少年。
真的很有意思啊,尤其這雙眼睛。
程凡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那抹病態。
“夢裡一直在下雨,我卻忘了拿傘,隻能在那焦急地等著。”程凡繼續說道,“文醫生,您覺得,我會等到天晴嗎?”
文修恍然,嘴角上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你內心的壓力太大,放心吧,一定會等到的。畢竟,太陽還完好無損呢,隻是被烏雲暫時遮蔽而已。”
“謝謝文醫生。”程凡點頭。
“走吧,單隊。”文修笑著轉身跟著警察離開。
“咳,大家不要驚慌啊。”王校長通過廣播大聲道,“文修醫生隻是配合警察調查,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各班班主任,都注意管理,不要讓學生妄加揣測,胡編亂造。”
溫雨晴,她至少現在沒事。
程凡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心安了一些。
“這家夥,真的很會偽裝啊。”林楓不滿地揮舞著拳頭。
“那就看他想要什麼了。”程凡冷靜道。
現在主動權在文修手裡。
警局問詢室,在問過一些無關緊要的基礎信息後,警方開始接近重點。
“你是什麼時候到育德中學任職的?”
“大概五年前吧。”文修回憶了一下。
“那麼,你知道兩年前那起案子嗎?”
“什麼案子?”
“兩年前那起育德中學分屍案,死者也是初一的一名學生,名字叫做溫海亮,有印象嗎?”
“我應該有印象嗎?”文修反問道。
“那這一次的死者林楓,你有印象嗎?”
“這個你們之前來問過嘛。”文修自然地回答道,“當時我跟你們單隊說過。”
“我們校醫負責的是全校的學生,病人很多,而且他們大多都是感冒發燒什麼無關痛癢的疾病,我不可能一一記住。”
“不過林楓那個孩子,我有印象是因為他心理有些問題,所以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
文修的話跟上次雖然有些出入,但基本一致。
“那麼,三月五號,你能重複一下你的活動軌跡嗎?”
“好啊,從什麼時候?”文修配合地問道。
“從上午開始。”
他們一邊記錄,一邊比照著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軌跡。
“晚上放學後那段你能再重複一遍嗎?”
“哦,那天雨下得很大。”文修神態自若地回答道,“你們也知道,下雨天路很滑,所以我拐彎的時候不小心摔倒,然後才走回小區。”
“在哪摔倒的?”
文修重複了一邊路口的名字,沒有絲毫偏差。
“你不是有車嗎?為什麼不開車?”
“哦。其實相比開車,我更喜歡步行,反正離學校也不算太遠,平常步行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那你昨天怎麼開車了?”
“昨天天氣預報都說有雨了,我當然不能淋著雨走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