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吃菜,纖細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著,連指尖都透著淡粉色。
一隻手在他身上沉迷地摩挲,滾燙的掌心貼在微涼的皮膚上,不斷帶起陣陣熱度。
柳漆渾身仿佛被燒著了,如煙的眸裡浮上朦朧霧氣,柔軟發絲被蹭地有些淩亂,眼角眉梢都是豔色,像是被欺負得狠了。
看到這一幕的彈幕都快瘋了。
“不要啊!是不是女鬼拿棍子打他了!看著好疼!”
“嗚嗚嗚我有罪,看到漆美人痛苦成這樣我竟然想斯哈斯哈,他真的太美了怎麼能這麼好看!”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看起來不太像是被打啊……倒是有點像被占便宜。”
“應、應該不能吧,女鬼是真的沒感情,她可不是魔鬼大人那個變態。”
然而大家依舊有點懵,忍不住仔細看向柳漆被從後揪起的衣襟。
從正麵看,他的睡衣緩緩向後抻,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從他衣領鑽進去,在漂亮的肌膚上四處遊走,把美人欺負得泫然欲滴。
饒是知道這樣的猜測過於離譜,大家的臉也忍不住紅了。
此刻柳漆既羞恥又害怕,既然是魔鬼做的,待會等他弄完了會不會從背後掏他心臟?畢竟他是有前科的。
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他徹底討厭他?
柳漆發現自己根本沒法集中精神,大半思緒都被身後的動作牽扯,他真的很怕癢,渾身控製不住地酥軟下來。
那隻手好像怎麼也摸不夠,順著脊背越來越向下,愛不釋手地捏著纖細的蝴蝶骨。
和指尖一起過來的仿佛還有電流,柳漆雪白的身體難以抑製地顫抖,幾乎要徹底失態,差點咳嗽出來。
好在魔鬼還算有良心,見他真的受不住了,撫摸的動作稍微停下,讓他有時間緩一緩。
柳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激他,脫力地小口喘息著,含淚的眼睛趕快看向周圍。
僅是在這桌,就有很多異樣。
幾乎每個人都臉色煞白或者通紅,額頭滲出大滴汗水,牙關緊咬,甚至在座位上晃來晃去,以至於柳漆的反應都算小了。
啊這……柳漆懵了,魔鬼摸了這麼多人嗎?
不對,那些人應該是女鬼打得吧,柳漆腦袋靈光了些,意識到適當的小動作似乎可以被允許。
隻要不發出聲音。
柳漆心動了,剛好輪到大家一起傾身夾稍遠的菜,他也跟著微微起身。
因為要去夾菜,寬大的衣服不可避免的向下垂,所以大家左手都在按著衣擺,防止沾到菜上。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身後的手還在柳漆衣服裡,隨著他的起身更是貪婪地向下探了些,幾乎要摸到他的腰。
後頸領口被撐起了更大地一塊。
仿佛有個無形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側,順著後頸領口的縫隙往裡看著,同時指尖輕輕摩挲。
柳漆緊張又羞恥,右手隨大流夾著菜,捂著衣服的左手卻慢慢向後,摸到了那隻作惡的手。
很瘦削,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指骨修長,比柳漆的手大了一圈。
被柳漆忽然碰到,手的主人愣了下,似乎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就是現在。
柳漆咬著牙,就著坐回椅子的姿勢,左手抓著那隻手使勁往自己後腰按。
那裡有柏見禮給他的符,他在賭那符對魔鬼也會有一點作用。
那隻手先是任由柳漆抓著,甚至還順著他的力道往下摸,隨後在碰到符文時猝不及防一頓。
柳漆能感覺到周圍一空,魔鬼瞬間不見了。
他低下頭,努力克製著上揚的嘴角,桌麵下的腳尖還是忍不住雀躍的踢了兩下。
他成功了!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柳漆喜悅的不行,美美吃掉一塊小排。
這次魔鬼被他弄走了,應該會很討厭他吧,千萬彆再過來了。
多虧了柏見禮畫的符,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小心的抬頭看過去,柏見禮背對著他低頭吃飯,即便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中也顯得很從容優雅。
“謝謝,”柳漆在心中認真地對他道謝。
接下來對柳漆來說可謂順風順水,他掌握了節奏就舒服很多,慢騰騰的享受著每一道菜,肚子吃得飽飽的。
可惜就在用餐時間即將結束時,有人徹底受不了了。
“嘔!”
柏夫人屍體正下方那桌,一個錦衣中年男人看著筷子上沾著血和碎肉的紅燒肉,實在沒法吃進去,忍不住乾嘔起來。
突然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顯得無比洪亮,一圈一圈在整個圓形古樓中回響,引得所有人同時看去。
在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地注視下,那男人扭曲的臉色頓時一變,瘋了似的將紅燒肉吃進去,隨後不停地用手抓著桌上的菜,拚命往嘴裡塞。
他眼睛通紅完全不嚼,就這麼硬生生吞下去,眼看就要被噎死或者撐死,偏偏無人敢攔著。
每個人都心有餘悸地看著他,偏偏嘴上還必須一邊吃著。
同桌其他人更是嘴角忍不住抽動,可什麼都沒法說,默默吃著被他抓得亂七八糟的剩菜。
柳漆心中一寒,彆過頭不敢再看,耳邊不斷傳來男人吭哧吭哧的塞飯聲,伴隨著氣管即將被堵塞的喘息,聽得人渾身發麻。
好在晚餐時間隻有半個小時,八點半一到準時結束。
鐘聲一響,所有人就像活過來似的瞬間扔掉筷子,還有人發泄時的狠狠把一桌子菜掀到地上,氣得踩個不停。
至於那個不停吃飯的男人,已經躺在地上死透了。
柳漆也終於放鬆下來,站在角落裡離這些瘋狂的人遠點。
有不少人對著屍體指指點點:“無語了吃點血怎麼了,人家柏興都能吃,他怎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