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間緊迫,根本沒給他驚訝的時間,係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柳漆臉色一變,抬起下巴遙遙看向主演江憑:“你過來。”
他聲音軟軟的,音量卻挺大,周遭嘈雜的人群頓時一靜,紛紛看過來。
柳漆心中抱歉極了,表情卻愈發驕矜,上挑的眼尾傲慢的不得了。
江憑看起來是很有性格的人,柳漆以為這樣的態度會讓對方很生氣,無視他甚至是過來打他。
誰知他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過來。
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真的很高,寬大校服掩不住肩寬瘦削的模特身材,高鼻薄唇,是天生冷感的長相。
此刻他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柳漆,眉骨在眼瞼投下一抹陰影,看不清情緒。
係統音適時響起:“叮咚,友情提示,一定是真的霸淩哦,不要劃水糊弄過去。”
柳漆心臟跳得更快了。
想了想,他伸出一隻穿著小白鞋的腳,點了點自己麵前的衣架:“喏,把校服外套給我拿過來。”
話落,全場安靜了。
連、連同為主演的江憑也躲不過嗎?
眾人愕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一時間誰都不敢說話。
江憑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把曬得香香的衣服遞到柳漆麵前。
然而柳漆沒接。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明明比人矮了一個頭,漂亮的臉上卻滿是傲氣:“給我穿上。”
這是明目張膽的把人當助理使喚的行為,同為主演,絕對是十足十的羞辱。
應該足夠霸淩了。
見他這樣,幾個小助理偷偷從遮陽傘下溜走,生怕觸到了誰的黴頭。
一時間偌大的傘下隻有他們兩人。
然而其他人看著柳漆那張美豔的臉,和粗布校服都掩飾不住的美好身材,完全移不開視線。
說實話,誰不想給柳漆穿衣服啊。
彆說隻是頤指氣使了,就算邊打他們邊穿都行,這可是柳漆啊!
唯獨江憑不同,他一看就性冷淡的要命,頂著那麼帥的臉據說從來沒和人交往過,恐怕是真的會覺得很羞辱。
眾人目光忍不住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
片刻,江憑忽然笑了。
隨後他在柳漆錯愕的目光中,將遮陽傘四周的遮光簾放下。
簾子密閉性很好,兩人眼前漆黑一片。
柳漆什麼都看不到,頓時慌了,心中後悔自己做的太過分,真把人惹生氣了。
是準備關了簾子打他嗎?
正想著,耳邊傳來男生低沉的嗓音:“抬手。”
嗯?
柳漆下意識抬起胳膊,感覺到黑暗中有人在靠近。
那人氣場很強,甚至是有些侵略性的,像是初出茅廬便見到甜美獵物的幼狼,完全控製不住原始的狩獵衝動,恨不得將人剝皮拆骨。
跟外麵清冷的氣質很不一樣。
隨著他愈發靠近,柳漆渾身不自在,難受的動了動胳膊。
還好江憑似乎沒有打他的意思,將一隻校服袖子從柳漆指尖穿過。
校服裡麵有一層紗網,粗糲的質感一點點劃過敏感的皮膚。
柳漆還穿著夏季校服的半截袖,雪白的手臂露出大半,根本遭不住這樣的動作,指尖忍不住蜷縮,癢得幾乎想縮手。
似是沒想到他這麼敏感,江憑動作微頓。
不穿了嗎?柳漆微微鬆了口氣,誰知下一刻江憑又動了,甚至愈發細致認真,慢條斯理的向上滑動。
整條手臂都越來越癢,連帶著上半身都好像過電一樣,柳漆單薄的身體忍不住輕顫,緊咬著牙關努力堅持。
短短時間好像過得無比緩慢,直到江憑拎著衣領的指節碰到柳漆脖頸,這才終於才停下。
片刻,他走向另外一隻胳膊的方向。
這次他沒有那麼精準了,修長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碰到了柳漆的嫩滑手臂。
微涼的指腹順著手臂滑下來,一路摸到細瘦的腕骨,然後攥緊。
柳漆耳朵已經紅透了,身體輕顫著,偏偏江憑還沒結束,給他套完袖子又整理衣擺。
衣擺過長,黑暗中不好找位置,指腹似乎不經意間撩過軟彈飽滿的臀.肉,帶來一陣蝕骨的戰栗。
柳漆頓時劇烈咳嗽起來,渾身都軟了,臉更是紅得快炸了。
天啊。
他羞恥的快瘋了,偏偏係統遲遲沒有說任務成功,他又不能表露出自己不適應被人服侍穿衣的事情,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讓他穿。
心中一萬個後悔,早知道換一種好了。
這時江憑摸到了兩邊拉鏈的方向,摸索著在下麵扣。
他似乎沒給彆人穿過衣服,那麼修長的手動作卻有些笨拙,不斷在危險邊緣滑動。
柳漆生怕他再碰到什麼,趁對方看不見,自己紅著臉偷偷把兩側衣襟往前拽,同時努力往後傾,儘量和江憑的手保持一定距離。
然而即便這樣,江憑在第一次扣兩個拉鏈時也扣歪了。
這一下的錯開,導致他的手背直接貼在柳漆軟軟香香的肚皮上。
本就非常怕癢的肚皮,在眼淚是金子的副作用下愈發敏感。
柳漆猝不及防,唔了一聲後退,臉燒得更紅了。
好在最後江憑還是成功扣上拉鎖,給柳漆穿好外套了。
聽到腦海中任務成功的提示音,柳漆鬆了好大一口氣,疲憊的摸索著坐回椅子上,好像被鬼追了一通那麼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聽到江憑笑了一聲。
沒等他細聽,就見簾子被撥開,江憑出去了。
外麵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也就聽不到裡麵的聲音,此刻大家都緊張的等著,不知道裡麵兩人怎麼樣了,是不是打起來了。
就連導演都糾結的走來走去,嘴裡叼著的煙都快燒到嘴了。
柳漆是他們劇組千求萬求弄來的大佛,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要不是心血來潮想演恐怖電影,自降片酬過來玩玩,他們這個小破劇組絕對連邊都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