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眉頭皺了又鬆,似乎這也隻是臨時的想法,還沒拿定主意,於是他看向兩人:“你們有什麼好想法嗎?”
柳漆想勸導演取消這段戲,可礙於人設根本沒法開口,他隻剩八積分了,這才第二天必須得省著用。
好在江憑目光看向導演,不讚同道:“背景是校園,我們又是學生,不應該有大尺度裸.露戲份。”
柳漆感激極了,連連點頭:“對對對。”
導演有些意外,然後又把話說的挺好聽:“放心,我肯定不能讓你們真的露。”
隨後他領著眾人一起朝樓上走,唯獨不包括樓昭。
其他人各走各的,柳漆則重新被四位小助理圍起來,天氣涼爽不用打傘吹風扇,幾人便跟個保鏢似的護在他周圍。
柳漆尷尬的耳根都紅了,指尖攥了攥衣擺,默默忍著。
好在其他人沒有看過來的意思,似乎都已經習慣了,讓他好受一點,沉下心仔細觀察周圍。
他們住的宿舍樓那麼破舊簡陋,教學樓卻非常高大明亮,看起來也沒用幾年到處都挺新,內部設施很完好,說是現在有人上課都不奇怪。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這樣的建築直接被荒廢,連桌椅多媒體都來不及弄走,全扔這不管了,甚至也沒人來偷。
想到這,柳漆狐疑的看向導演,所以他是怎麼租到這麼一個風水寶地的?
該不會是導演為了讓電影有個宣傳噱頭,特意選了鬨鬼的地方實地過來拍吧……
那他肯定知道點什麼了。
心中思忖著該怎麼套出一些話,很快幾人就走到目的地——劇本中描寫的三年二班。
三年二班比剛才路過的其他班級還要新,桌椅黑板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像樣板屋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劇組提前準備布置的。
一進去,工作人員們立刻忙活起來,布置鏡頭打光等,並在講台桌下塞了一摞做舊的卷子。
導演則給幾位演員講戲。
“撕卷子的時候你們自己發揮,趙智寧聰明,他先找到的卷子;張波莽撞,率先提出撕卷子的建議;高蓉謹慎,被勸說了一下才開始加入。”
幾人紛紛點頭,卻是忍不住對視一眼。
說實話,電影中的人性和幾位輪回者本人性格有點像啊。
柳漆眉頭微微蹙起,正想著,導演將目光看向這兩位寶貝主演:“以江憑的性格肯定不會參與,也不會讓柳漆參加,所以柳漆就開始鼓搗彆的東西。”
江憑點頭。
導演笑了兩聲,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給兩人看。
“一會你們就按照這個姿勢拍。”
柳漆隻是掃了一眼,渾身都快燒著了。
然而這次他根本沒理由拒絕,簡單的討論後,幾個機位的攝像大哥先進入教室,其他人出來,電影很快就在柳漆的不情不願中開拍了。
砰地一聲巨響,教室門被一腳踹開。
張波打頭陣,他身高足有一米九,長得陽光還一身腱子肉,穿上校服有種寸頭體育生的感覺,絲毫不違和。
他身後緊跟著的就是柳漆,和被柳漆拉拉扯扯的江憑,最後是高蓉和趙智寧。
五人魚貫而入,張波看著這間教室切了一聲,隨手把背包扔到第一排桌麵上。
“不是說鬨鬼嗎,這教室比我們學校都亮堂。”
高蓉也奇怪:“聽說當年就是這間教室出的事,等到晚上再看看吧。”
趙智寧好奇的在屋裡走來走去,不斷翻來翻去的觀察。
柳漆則直奔講台桌上的老師椅子,隨手把一包濕巾遞給江憑:“惡心死了全是灰。”
還沒等江憑動手去擦,一旁的張波主動接過濕巾,殷勤的擦了起來。
柳漆切了一聲沒理他,自顧自的在教室繞著。
這時趙智寧驚呼一聲:“我靠居然還有數學卷子呢!”
幾人頓時驚訝的湊過去,上麵已經批改完了,是期末考試卷。
張波嘿嘿一笑,很是揚眉吐氣的對著卷子踹了幾腳:“正好沒得玩,我們直接把這些卷子撕了。”
他們按照導演說的推拉一番,隨後教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撕紙聲。
這種事肯定少不了柳漆,他正興致勃勃的拿起卷子準備撕,就被江憑攥著手腕拉到了一旁。
江憑眉頭緊擰,難得在生活中的小事上忤逆柳漆:“你彆參與。”
出於對學校和學習的尊重,他不會參與,也不會讓柳漆參與。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探究當年的隱秘,他根本就不會參與這次活動。
柳漆頓時不高興了:“為什麼啊!”
柳漆說完話,見江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讚同的看著那些人,頓時忍不住笑了。
他唇瓣殷紅如血,笑起來時漂亮的要命:“大學霸,你這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吧。”
柳漆美滋滋的揚起下巴,目光亮亮的看著江憑:“那我就不撕了,我們倆單獨玩會。”
說完他便兩隻手抱著江憑的腰,將人半拖半抱著往講台椅子上按。
這個姿勢讓兩人挨得太近了,走動間柳漆的臉不得不貼在他胸前磨蹭,耳朵發紅。
掌下的勁瘦腰肢很緊繃,臉頰挨著的胸膛卻很有彈性,即便隔著校服衣服都能體會到肌肉的觸感。
柳漆極力忽視身體的感覺,將高大的男生人按在椅子上,又轉頭翻了翻背包,從裡麵拿出黑色眼罩。
“做什麼?”江憑問。
“我都配合你了,你也得跟我拍個視頻,留下一點紀念。”
說完柳漆將江憑的額發向後捋,露出被劉海遮住的淩厲眉骨。
他認真的湊近瞧著,江憑眉眼很立體,鼻梁高挺自帶壓迫感,其實是充滿欲望和野心的長相,一看就脾氣不好。
隻是他薄薄的瑞鳳眼低垂著,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眼裡絲毫沒有凡人的身影。
就是這樣,一切淡漠感都來源於這雙深黑的眼睛,柳漆每次直視他都會心梗。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用眼罩把他眼睛遮上,又不顧江憑的疑慮,用毛巾將他兩隻手也分彆綁在椅子扶手上。
五官最涼薄的眉眼被遮住,被禁錮的荷爾蒙撲麵而來。
柳漆呼吸急促起來。
仿佛清冷禁欲的男神被他扯下雲端,落入凡塵,就這麼觸手可及,可以被他為所欲為的褻瀆。
細白的指尖微顫著碰了下江憑的臉,從淺色的薄唇唇角,滑到緊繃的下頜線,又若有似無的撩過喉結。
兩人離得太近,彼此身上的體溫和味道交織著,連皮膚下淡淡的青色脈絡都能看清。
江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卻任由他擺弄,暫時沒有掙紮。
柳漆笑了。
他將手機交給一直在身後震驚看著的趙智寧:“給我錄個像。”
趙智寧接過手機,心中卻忍不住罵起來。
真是服了這個導演啊,沒見過這麼能搞事的。
一個恐怖副本好好走劇情就行了唄,非得想方設法的糟踐人。
他看著柳漆雪白幼嫩的後頸,心頭一澀,分明被占便宜的是江憑,可他卻有眼看著柳漆被褻瀆的感覺。
救命,能不能拍個正經戲啊。
擦去額角不存在的汗珠,趙智寧扯了扯嘴角,滿臉意外:“我們的江大校草怎麼這麼配合你,行吧,那我準備錄了。”
“嗯。”
此刻柳漆心臟跳得很快,緊張的站在江憑麵前,身旁是好幾個黑洞洞的鏡頭。
他閉了閉眼,羞恥到連眼角眉梢都泛著細粉,脫下校服外套,裡麵是清涼的校服半截袖,按照導演給他看的圖片,俯身朝江憑身上傾。
寬大的校服半截袖垂落,勾勒出後背美好的身材曲線,從纖細的嫩腰到後麵挺翹飽滿的圓潤,看得人完全移不開視線。
屋內溫度陡然升高。
柳漆纖細雪白的手臂攀著江憑肩頸,維持平衡,軟肉被冷硬的肩膀硌得微微發紅。
他睫毛微顫著繼續俯下身,紅唇微啟,雪白的小牙輕輕咬住江憑的校服領口拉鎖。
冰涼的金屬與粉紅的舌尖觸碰,柳漆眼角眉梢都泛著媚態,含.著這小塊金屬一點一點往下拉,兩人姿勢曖昧無比,冷冽與妖冶逐漸纏綿入骨,矛盾又和諧,幾乎要把魂都勾飛了。
空氣染上極致的旖旎。
不知不覺間,身後灑卷子的幾人都不動了,癡迷的看過來。
眼前的一幕美好到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