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黑發向後捋,水流滑過紅唇雪膚,彙入細嫩白皙的纖腰下,猶如禍世妖精,在簡陋的小木棚中美得驚心動魄。
被樸素孝服儘數遮掩的撩人身姿,此刻如數綻放。
衝的差不多了,柳漆指尖並攏抹去臉上的水珠,慢慢睜開眼睛。
木棚的縫隙後好像站著一個黑黑的人影,離他非常近,又高又瘦看不清麵容。
柳漆嚇了一跳,頓時想到白天的鬼打牆。
心臟在胸腔狂跳,他再次鼓起勇氣看過去,發現黑影不見了。
是鬼嗎?還是有人在偷看他洗澡?
無論哪種都讓柳漆萬分緊張,無措的目光不斷看向四周,雪白的身體蜷縮。
明明身在木棚裡,此刻他卻仿佛站在大庭廣眾下,失去名節被大家指指點點。
柳漆拚命祈禱,希望隻是眼花看錯了。
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敢再待下去,迅速擦乾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木棚推開一條小縫,伸出一隻胳膊去摸衣服。
指尖摸了個空。
柳漆錯愕極了,將縫隙推得大了點,這才發現連凳子帶衣服全都不見了。
沒有鬼會這麼無聊,肯定是村裡人乾的。
他頓時又急又氣又羞,臉蛋漲紅的關上門,粉白胸膛不斷起伏。
現、現在怎麼辦?
周圍的柵欄根本遮不住什麼,如果他就這麼跑出去,其他人在屋裡都有可能看到他飛奔的身影。
手頭隻有兩塊小毛巾,根本就遮不住什麼,木棚裡的塑料布還是透明的。
柳漆左右為難,急得在洗澡棚裡轉來轉去,就在這時,鄰居家的門忽然傳來響聲。
出來人了嗎?
他下意識瑟縮在木棚裡,想了想,又扒著門縫往外看。
門縫挺大,他能看到瘦高的男生從屋裡出來,一手插兜,隔著柵欄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
柳漆抿著唇,實在沒彆的辦法了,忍不住求助道:“江裔?”
怯怯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江裔動作一頓,霍然轉頭。
微冷的視線落向這邊。
“我在洗澡棚裡,”柳漆有些難以啟齒,“衣、衣服不知道被誰拿走了,你能幫我進屋拿一件嗎?”
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檢點,作為守孝的寡婦,不該拜托外男拿這麼隱私的東西,況且他和江裔又不熟。
可他真的沒辦法了,若是光著跑出去被人看到,後果不敢想象。
從縫隙裡隱約看到江裔皺緊眉頭,柳漆也覺得這個要求太強人所難了。
江裔自己才剛成年,若是被人傳和寡婦不清不楚可就糟了。
正要改口說不用幫,就聽到江裔壓抑著怒意的嗓音,沉沉的很嚇人:“看到那人是誰了嗎?”
“沒有,我隻看到一個影子,好像挺高的。”
江裔點頭,嗓音難得放緩很多:“彆著急,我現在進屋給你拿。”
說完他轉身大步進屋,片刻攥著一套白色衣物出來。
柳漆的小院鎖上了門,不過這點高度對他來說沒什麼,翻身一躍便直接跳了過來。
隔著柵欄還不覺得怎麼樣,可此刻高大的男生逐漸朝這邊走來,柳漆難以抑製的感到心慌。
洗澡棚搭的很簡陋,縫隙也挺大,離得遠還好,若是離得近了,多多少少都會看到一點。
明知道江裔不想看,可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本能緊張起來。
好在江裔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一進院就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
等離洗澡棚近了,更是彆開視線將衣服往前遞,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避嫌。
柳漆微微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瞎操心,除了偷衣賊,沒有人會關注他洗澡的。
身體在門後慢慢放鬆,他拉開一條小縫隙,勉強的伸手往外夠衣服。
兩人都是憑感覺一遞一拿,結果他們之間沒什麼默契,柳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衣角。
最後還是江裔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放偏了,克製的將視線轉回來一點,準備調整位置。
然而這一轉,便看到木棚外那隻雪白幼嫩的手臂。
真的很細很白,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連空氣中都帶著好聞的奶香味,沐浴後肌膚上還覆著嫩粉。
隻是手臂都這樣漂亮,而簡陋的木棚後,是未著寸.縷的美好身體。
江裔年輕氣盛血氣上頭,隻是看了一眼大腦便嗡地一聲,渾身躁意儘數向下湧,冷俊的臉頰轟然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