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泛起苦澀的鈍痛,柳漆臉上褪去血色,焦急的問:“怎麼了?”
江慎衝他笑笑:“沒什麼,隻是又要開始沉睡了。”
說完他輕輕抱了柳漆一下,將額頭靠在他肩蹭了蹭,親密的就像一對戀人。
“彆怕,我明天就會醒。”
柳漆用力點頭,鼻音有點重:“好。”
很快他眼睜睜看著江慎在懷裡消散,即便知道這是輪回世界對副本鬼的壓製,也忍不住開始心慌。
此刻字跡像不像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理智上需要仔細分析,親眼見證,可是他心底好像有答案了。
柳漆看向江裔家方向,剩下的三個人會不會也是?
他抿了抿唇,整理好身上淩亂的衣服,便抬腳朝院子走去。
他得儘快確定下來才行,無論是不是柏見禮,都不能再耽誤他們三個了。
很快他小心翼翼的來到院中,婚禮賓客已經散了,江裔家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周圍都是田野也沒什麼人。
他墊著腳看向江裔房間,裡麵拉著窗簾黑漆漆的,剛才江慎將他帶走時其他人沒動靜,或許是被控製住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怕被彆人看到新娘亂跑,他不敢從正門進,笨手笨腳的翻籬笆。
往常看江裔動作利落輕鬆,一下子就翻過來了,沒想到輪到柳漆自己這麼費勁,細嫩的指腹用力扣著粗糙木樁,磨得掌心都紅紅的,努力往上爬。
好在他身量輕,沒弄出什麼動靜,費了一番功夫算是過來了。
確認好江裔的房間,他小心從窗戶裡鑽進去,黑發淩亂的散在額角,漂亮到像是準備去吸取陽氣的妖精。
房間內依舊充斥著大婚的氛圍,入目一片喜紅,隻是地上暈著三個男生。
柳漆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叫醒他們。
眼看著他們開始睜眼,他心中自責極了,都是柏見禮也就罷了,如果他們之中有誰不是,那就真的太耽誤彆人了。
正難受著,細腰忽然被一把抱住,隨後整個人被撲倒在床上。
柳漆慌亂地睜眼,就見江肆瘋了似的撕他衣服,眼底全是紅血絲,蓄滿恐怖的欲.望。
“漆漆,江慎一個死人根本沒資格當你丈夫,我們現在圓房,明天我就把他墳挖出來。”
柳漆本來就隻剩褻衣了,根本禁不住撕扯,很快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細嫩的腰肢掙紮扭動,像一個被撕壞衣服的漂亮人偶,隻能任人品嘗,空氣裡充斥著誘惑的甜香。
原本江裔和江醫生是過來攔江肆的,可見到柳漆這模樣直接被激得紅了眼,像是聞到肉香的餓狗,恨不得將他連皮帶骨的吞進去。
同為男性,柳漆對這樣強烈的侵略感極其敏感,完全招架不住這幾個荷爾蒙暴動的青年,隻能迷糊地聽著布料撕裂聲。
這時江裔脫到一半,便看到江肆想去親柳漆,頓時紅著眼衝過去打人,兩人扭打了一會,都反手製止想要獨吞柳漆的江醫生。
最初的衝動過後,其實誰都忍不了和彆人分享愛人。
江醫生氣質斯文矜貴,打人卻極其凶狠精準,眼看著事態漸漸失控,柳漆慌忙過去拉架:“停下來!”
然而他力氣太小了,纖細的胳膊這個也拉不動,那個也拉不動,微弱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幾人耳朵裡。
這下柳漆急得嗓音都染上了哭腔,委委屈屈地喊出來:“為什麼一直是我脫衣服,你們不能脫嗎?”
此話一出屋內陡然安靜了。
三個人都愣了,英俊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耳根全都漲紅了。
眼看著他們終於不打了,柳漆趁機從包圍圈裡鑽出來,破爛的衣料幾乎要遮不住身子。
脊背靠在門板上,柳漆委屈又嬌氣道:“太不公平了,你們把衣服也脫了才行。”
這話說的認真,然而柳漆說完根本不好意思抬頭看他們。
真的太離譜了。
可是不脫他就看不到,以後很難找到這樣幾人都在場的機會了。
他指尖蜷縮,巨大的恥意淹沒過來,又隻能死死抑製著轉身逃跑的衝動。
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也挺好,起碼不打架了。
正糾結著,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真、真脫啊。
柳漆頓時慫了,垂著頭不敢抬,可視野裡一件件上衣落在地上。
即便知道他們三個可能是自己男朋友,他還是完全不好意思看,隻覺得場麵實在太過分了。
眼看著江肆蒼白的手伸向褲腰帶,似乎還想脫褲子,柳漆頓時更狼狽了,咳嗽地滿臉通紅。
“彆、彆動了,我現在看看。”
說完他不斷深呼吸,渾身熱得不行。
最後他試探的抬頭,入目就是三具赤.裸上身的軀體,肌肉輪廓如連綿的雪山,年輕氣盛,蓬勃的男性荷爾蒙充斥整個房間。
柳漆臉蛋頓時爆紅,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了,渾身仿佛被卸了力氣,軟軟的往下墜。
幾人立刻過來扶他,這下柳漆直接被他們圍起來了,勉強被扶起身,臉卻差點撞江醫生胸肌上。
兩人都鬨了個大紅臉,好在江肆和江裔及時把兩人隔開。
此刻屋內畫麵簡直淫.靡,衣衫不整的美麗新娘被好幾個赤.裸的男生圍在中間,可憐的躲在門旁瑟縮著,破爛的布料幾乎遮不住身上的美好春光。
明明沒穿衣服的是彆人,可柳漆此刻的模樣實在太色.氣了,看得幾人額角青筋暴起。
眼看著場麵還要失控,柳漆小聲問:“你們能轉過身去嗎?”
知道是柳漆要看,幾人好脾氣的克製著背過身去,動作間後背肌肉線條隆起,手背青筋緊繃著,屬於年輕人粗重的呼吸不斷響起。
沒了那些漆黑的視線,柳漆這才稍微好了一點,接下來還需要找到紅字,忍著害羞將目光挪到他們身上。
其實他們身材都和柏見禮很像,身材修長肩膀很寬,腰很窄勁瘦有力,肌肉輪廓完美。
以柳漆自己的感覺來看,其實三人都是柏見禮。
他晃了晃頭,三個人範圍太大了疏忽不得,還是證據比較重要。
不過屋裡太紅太暗了,那麼小的字離得遠看不清,他隻好硬著頭皮湊近去看。
江肆肩膀很寬,後背皮膚淡如冷玉,即便離得近了也沒有絲毫瑕疵。
柳漆躲在衣櫃時看過他正麵,知道前麵沒有字,便仔細看著他後背。
漸漸地離得實在太近了,柳漆熱乎乎的呼吸難以避免的落在對方身上,江肆不自在的動了動,耳根紅暈很快蔓延到脖頸。
這麼一動,讓柳漆看到一個被縮小到微不可察的紅色小點。
就在心臟的後麵,乍一看有點像是朱砂痣,可湊近去看就能發現上麵一撇一捺,勾勒出柳漆二字。
明明是大熱天,可他鼻間嗅到了清冽的香氣,三人體.味交織在一起,有點像江憑。
柳漆睫毛顫了顫,眼淚不知不覺溢散到眼尾。
他強忍著哽咽挪向江醫生和江肆,果然也在同樣的地方看到同樣的名字。
輪回副本為了不讓他找到人,竟然真的將柏見禮拆成了四個。
將完整的人拆分,柏見禮當時是什麼感覺?
柳漆有點沒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