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對視了片刻,而柳漆的目光也終於從那雙眼睛移開,注意到對方異常英俊的容貌。
在他有限的記憶裡都沒見過幾個人,更彆說見到這樣過分俊美的大帥哥,一時間瞧得有點發愣。
就在這片刻的愣神中,男人直接開門下車,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柳漆錯愕地看著兩人觸碰的地方。
碰、碰到了。
按照規則,在見到第二次之前明明無法碰到的,為什麼他可以?
更讓他震驚的是,柏見禮竟拾起一根他落在工裝的頭發,直接通過頭發操控了柳漆的鬼力。
獨屬於鬼的瞬移能力開啟,在周圍路人都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柳漆唰地消失在街道旁。
等他再睜眼,愕然發現自己被鐵鏈綁在一張柔軟的椅子上,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則分開綁在椅子腿上。
身上沾血的工裝已經不知道哪去了,隻剩下裡麵簡單的運動衫,帽子也不翼而飛,唯獨口罩還好端端的戴著。
柳漆短短的鬼生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白著臉想掙紮,可渾身鬼力都被抽離到那根鬼發上,身上虛脫極了,甚至被強行化成了普通人。
在他麵前,柏見禮正不疾不徐的擺弄碩大的電鋸,一雙冷白修長的手美得如同藝術品,此刻卻透著冰冷的意味。
嗡地一聲,他啟動了電鋸,恐怖刺耳的轉動聲響徹臥室。
看著這副連他自己都不敢啟動的鋒利鋸刃,無知的柳漆第一次體會到了恐懼。
他終於知道柏見禮為什麼會被列為極度危險了。
柳漆被嚇得不輕,眼睛不自覺紅了一圈,骨骼細薄的身體輕輕顫抖,雪白剔透的皮膚脆弱到仿佛馬上就會化掉。
柏見禮動作微滯,下一刻停了電鋸,意外的看過來。
他俯身湊近柳漆,薄薄的鳳眼輕眨:“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有你這麼膽小的鬼?”
柳漆咬著唇害怕的說不出話,像是遇到了天敵的白兔,恨不得將自己挖個坑埋起來。
鬼會感覺到疼嗎?
原本肯定不會,可他現在不確定了,被綁在這裡好像所有觸感都回歸了,連手腕都酸酸的。
鬼死了就徹底沒有未來了吧。
他越想越難受,初生的心靈無比脆弱,當著柏見禮的麵就沒出息的抽泣起來,軟糯嗓音可憐的要命。
柏見禮額角青筋驟然跳了跳,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立刻放下電鋸,人生第一次安慰哭泣的人:“彆哭了。”
柏見禮語氣雖然不算冷,可這話太生硬了,嚇得柳漆以為是命令,強行忍住了抽噎。
可心中的懼意更濃,晶瑩的眼淚大股大股流下,漂亮的眼睛如同被暴雨淋濕的花瓣,看得讓人想要憐惜。
柏見禮怔愣了好半晌,立刻轉身給他拿紙巾擦眼淚。
白色紙巾吸了一點淚珠,可更多的是被口罩擋上了,柏見禮隨手將礙事的口罩摘下,倏然被一張穠麗妖冶的臉近距離狠狠衝擊。
這一刻,昏暗的臥室仿佛明亮了。
心臟仿佛漏了半拍,有奔騰的血液狂湧而出,柏見禮的臉一點一點紅了。
他是天生冷感的長相,高鼻白皮薄唇,此刻卻臉紅得格外明顯,連手背的骨骼都分外明晰。
柳漆也怯生生的仰頭他,紅唇因為哭泣愈發嬌豔,唇瓣委屈的微微撅著,像是在索吻。
柏見禮蒼白的喉結滾動,嗓音忽然啞了。
“你叫什麼名字?”
“柳、柳漆。”
“漆漆,你可以和我結婚嗎?”
“什麼是結婚?”
“結婚就是……我會放了你,所有財產都歸你,並且我會永遠保護你。”
柳漆驚喜的哭出聲:“嗚嗚嗚真的謝謝,那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