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兩滴...三滴...十滴...
鮮血從他血水頭發，血水麵容，血水衣角，不停淋落。
“好了，師妹，可以取水靈之力了。”
葉塵漠然的冷哼了一聲，拔出染滿鮮血的靈劍，頭也不回的禦劍飛向湖邊。
他需要洗洗了，滿身濃鬱的血腥味。
雲蓮當即欣喜了一下，興奮的揮手示意。
“謝謝師兄啦~”
來到水靈獸這座龐然大物麵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攝靈珠，吸收水靈獸體內的水靈之力。
一邊吸收著，一邊哼哼著曲調兒。
韓宇瞧出了葉塵有些微微變化，默然不語的歎息了一聲。
他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一種違背了內心潛意識意願的感覺。
第一次滅殺靈獸的時候，他也經曆過。
事後極度恐慌，極度膽怯害怕。
那原始的內心本能反應，很不好受~
“噗通~”
葉塵整個人墜入到湖內，身上沾染的血水瞬間融入湖水，染紅了一小片。
暢遊在湖中，任由動蕩的湖水衝洗全身。
此刻，他心裡麵突然有種從未有過的寧靜感覺。
現在殺靈獸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反感了，但也並不喜歡這種純粹殺戮。
為什麼？為什麼心裡麵的迷茫感又回來了？
葉塵仰躺著，有些泛白的俊俏麵容，滿是平靜淡然。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來了爹娘的樣子。
“來雲闕山七年多了，也不知道家裡麵怎麼樣了。”
“或許我應該回去看看？”
葉塵這麼想著，對於剛才的一切，腦海忘記的一乾二淨。
或許是源於愧疚，又或許是源於無助麻木，又或者習以為常。
雲闕山的靈獸，強大或弱小的，總共死在他手裡麵，沒有上千，也有四五百。
看了看手中的靈劍，滿是殘缺，傷痕累累。
莫名有些心煩意亂，突然感覺手中的劍變得陌生了。
這一切都值得嗎？
葉塵神情迷茫著，腦海靜空一片，看向萬裡雲浪的天空。
這柄下品寶器，已經在他手中使用了五年，未曾有換過新，期間修補鍛造數十次。
這把靈劍在手中，似乎從來隻為殺戮而存在。
劍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殺戮嗎？
我有一天會不會殺人？
葉塵長歎了一口氣。
這種修為方式，或許違背了當初他進入雲闕宗的初衷。
“師兄~，雲蓮師妹弄好了。”韓宇在岸邊呼喊了一聲。
葉塵聞言猛一掌擊打在水麵，整個身子破水而出。
劍來！
腳踏的飛靈劍，瞬間從昏暗的湖底飛射而起。
輕腳踏在靈劍之上，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
禦劍來到岸邊。
本來靈活鮮亮的水靈獸，此刻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代高階靈獸，就此隕落在他們三人手中。
“師兄，靈獸丹！”雲蓮驚喜的伸開手掌。
圓潤柔光，溫潤如玉，這是一個看起來不錯的靈獸丹，凝聚了水靈獸此生修為。
葉塵淡然漠視了一眼，他已經有一顆百年靈獸丹，這一顆不要也罷。
\"給韓宇師弟吧～他也很用心在幫忙。\"
為什麼？
這個突然的決定，讓她錯愕了一下，這顆靈獸丹可是真珍貴難得，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要讓給其他師弟呢？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
但察覺到師兄臉色不滿時，她不在多說，神色黯然了一下，轉瞬即逝。
麵容莞爾一笑。
“好的師兄~”
轉身朝著韓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