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靈安,範希誠也不困了:“沒有,殿下今日好多了,我給她盛的肉湯她都喝了,還吃了半個胡餅。”
“能吃下東西就是好事,等我們回到靈州,想必殿下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精神。”
“我今天瞧著公主精神好多了,她還開你和阿姐的玩笑。”
“開我和洛娘的玩笑?”
“是啊,我說你想東西比我周到,怪不得我阿娘他們都滿意你。殿下就問阿姐滿不滿意你?”
桓允舟心緊了下,清了清嗓子,佯裝不在意地問:“是嗎?那洛娘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又不能告訴殿下你們的婚約是假的,我阿姐就說都聽我阿娘的。不過她當時還臉紅了,殿下還笑她。”
“臉紅?”桓允舟可從來沒見過她臉紅。
“是啊,她演害羞演得可好了,殿下一點兒破綻都沒看出來,不過你也演得很好,你最近對我阿姐可是殷勤得很。”
桓允舟本來想借此機會告訴範希誠自己的心意,讓他多在洛娘麵前說自己的好話,但又覺得他實在愚鈍,還是算了。
“是嗎?沒被殿下看出來就好。”
“放心,殿下絕對看不出來。隻是我覺得我們這樣騙她不好。”
聽他這樣說,桓允舟認真了不少:“騙人是不好,但你彆忘了我們是為了洛娘的幸福。如果不騙人,洛娘現在應該嫁去登州了。
你可千萬彆在殿下那裡說漏嘴,你們是夫妻,但她是聖人的妹妹。我們的婚約可是欺君的大罪,若是被聖人知曉,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範希誠翻身麵向他:“桓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我不會告訴殿下的,隻是日後你們的婚約怎麼解除呢?現在她以為你們感情很好,日後解除婚約,恐怕會讓殿下生疑。”
“日後再說吧。”
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名分,怎麼能輕易解除呢?
——
雪還是很大,舉目望去,一片茫茫的白,馬車在地上壓出深深的轍痕。
路上積了雪,車隊走得很慢。
李清壁的馬車裡,她和範希儀圍坐在炭盆邊讀話本。
範希儀眼光獨到:“這本寫得不好,大戶人家的女兒怎麼獨自一人到城外,遇險以後又被一個落第的讀書人救了。讀書人又怎麼打得過山匪?那姑娘還以身相許,家裡竟也同意,還替這讀書人向王爺行卷。這簡直太荒謬了!”
李清壁捧著手爐,翻了一頁道:“不過是讀書人的臆想罷了。考不中舉,便想著娶個門第高的妻子好攀附,又結識不到這等人,於是胡編亂造一通,自然就荒謬。”
“這人也完全不是出於喜歡,不過將女子作為他的登雲梯。如此心思,怪不得考不中。”範希儀恨恨地喝了口茶水。
這時馬車停了下,範希誠頭發濕漉漉的,哆嗦著上了車。
範希誠一上來就對著火盆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