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誠有些無奈:“你們把心都放到肚子裡,我會讓公主每天都開心的。”這既是他的心願,也是如今消解阿姐心病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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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希誠回房時,李清壁已經洗漱好,正坐在床上看書,腿上蓋著狐狸毛的絨毯,很是愜意。
他哈巴狗似地湊過去,坐在床邊:“阿九姐姐,你在看什麼書?”
“《齊名要術》,不過是隨便翻翻。”李清壁合上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出門?”
剛剛解決了一件大事,範希誠心裡很輕鬆。見她關心自己,他心裡又輕快了些,感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是桓大哥,席間我就看他有點不對勁,我送你回來時發現他讓允溪去找微雨他們玩,他自己去了我耶娘的院子。”
見李清壁的眼裡露出適時的探究,他也不賣關子,把剛剛商量好的措辭說出:“他和我阿姐定親後便遇上兵亂,婚事反而讓我這個做弟弟的搶了先。回來後,桓家便打算儘快走完後麵的流程,親迎我阿姐過門。”
李清壁喜歡範希儀的灑脫,也看得出桓允舟對她的在意,不由得認為這是天作之合:“那這是好事啊,我得好好準備準備給阿姐的添妝。”
範希誠拉過她的手:“這個不著急,最快也得到夏日。”自從上次李清壁允了他牽手,他就時時刻刻總想牽著。
“桓大哥怕我耶娘不同意這麼快成婚,都沒當著我們的麵說。我瞧出他不對勁,送你回來後便去瞧了瞧。”
李清壁在範希誠麵前越來越隨意,兩人講話也經常是沒頭沒尾,想到哪就說到哪:“夏日,那思衡和微雨該是趕不上了。桓大哥也算是他們的師傅,若是能趕上,倒也熱鬨。”
範希誠不覺得這是個問題:“那就晚點再送他們回長安。”
李清壁歎氣:“不行,要趁著阿兄還在長安,領著他們去拜新的師傅。我舅舅舅母就這兩個孩子,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那齊王殿下什麼時候離京?”
“阿兄的婚期在三月,成婚後就要往江南去。”
範希誠也歎氣:“那真的來不及。”
李清壁又歎了一口氣,催他:“快去洗漱吧,我要熄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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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罕見的晴天,正午時分雖還是冷,但寒氣並不十分逼人。
桓允舟這天在範府的演武場教蔡家兄妹弓箭,李清壁和範希誠也在旁邊看著,圖個熱鬨。
李清壁坐在廊下,捧著手爐:“桓大哥教人還真有一套法子,我瞧著思衡已經很有些正經練武的樣子。”
範希誠給她遞上熱奶茶:“那當然,桓大哥自小在練武上便是奇才。”
蔡微雨年紀小,力氣也小,拉不開弓箭,隻能堪堪射出一段距離,夠不到靶,正沮喪著。桓允溪正在安慰她,兩個小姑娘湊在一塊嘀嘀咕咕,旁人倒是插不進去。
範希誠看得手癢,同李清壁打了招呼便也上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