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由於之前吃了一個大虧,故而見十三此狀心中仍存戒備,隻是麵上流露出一抹笑容,雙手憑空虛托。十三見狀也就著那托勢起身,可就在下一刻,十三的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
頃刻之間,青衣人和十三的身影慢慢虛化成透明光影,此時已很難分辨哪個是青衣人哪個是十三。這時一陣稍稍猛烈的風從一旁緊閉的藏經閣大門內傳出,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響緩緩打開。
青衣人的虛影似乎對著小風抬了抬手,隻是那手抬到一半便無力的收回。隨即兩人的虛影便緩緩向著門內飄去,沒錯,不是走而是飄。頃刻之間兩道身影便已沒入藏經閣大門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眼見此狀,小風放下心中戒備,可眾多疑惑還是讓他前行的腳步略有遲疑。就在他馬上就要進入藏經閣大門之際,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中帶著幾分溫柔和幾分寵溺。
“小無心,你要去哪裡啊,快到師父這兒來。”
聽得此語小風起初隻是疑慮,心想那女人口中的無心和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隨即便不想理會。可就在前進的腳步剛剛抬起後,他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忽的顫動了一下,隨後一陣莫名的悲傷感湧上心頭。
聯合之前發生的事,小風幾乎能斷定這女人也一定是考驗自己的幻象,心中雖知曉不能回頭,可腳下終究還是控製不住,不由得轉身向那聲音的主人望去。
那聲音的主人頭戴一頂灰色頂冠,身穿一襲白色道袍,腰間纏著淡藍色腰帶,背後背著一把藍色劍鞘的長劍,儘是一副飄逸之感。那女子左手背於身後,可右手卻拿著一支冰糖葫蘆,正笑著看向前方。
一眼望去,小風心中又是莫名的顫動了一下,這種感覺絕不是喜歡,但又實在無法言表。說是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記憶中卻又似乎沒有這情景。躊躇之際,一個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自己身前。
那少年身穿一身灰色道袍,可看上去那道袍明顯要比少年的身材寬大許多,這少年穿上去卻沒一點飄逸。那少年出現後便朝著女子的方向跑去,來到女子身前後少年緩緩開口道。
“師父,我已經二十了,是成年人了!我感覺..師父總是把我當小孩養。”那少年一邊用吐槽的語氣說著,一邊很自然的伸手去接糖葫蘆,可就在他要接到糖葫蘆時,女子將糖葫蘆後撤了幾分,笑了笑開口道。
“哈哈,為師第一次收徒兒嘛,對於這個來說為師可是一個純小白啊。”
說話的同時便見少年接糖葫蘆的手接著向前探來,於是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少年,可不小心被少年的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趕忙縮回手放在口前輕吹。接著又小聲的嘀咕道“而且我家的小貓小狗也是這麼養的啊..”
聽得這話已經吃起糖葫蘆的少年發出一震猛烈的咳嗽,也不知道是被糖葫蘆嗆得,還是被這話給氣的。那女子見狀卻作歎息狀的說了一句無心是成年人了,還是一個吃糖葫蘆如此狼吞虎咽,也不怕噎死自己的成年人”
句末那三個字說的明顯比之前的音量更大,那少年聽到這句話本來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咳嗽,再次劇烈的延續下去,似乎再一次嗆到。隻是這次少年的臉色變得脹紅,似乎再這般下去他真的就要成為第一個被糖葫蘆噎死的道士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青年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少年身後,隨即立刻將手臂撫在少年背上,口中輕哼一聲發力,少年終於將卡在喉中的半枚酸渣果吐出。之後那男子將少年扶在一旁坐下,轉身對著那名女子道。
“師妹,咱們倆可就這麼一個徒弟,要是被你像大黃一樣養,早晚要出事的。要知道..”那青年男子身穿一身黑白相間道袍,此時說話的語氣十分焦急,不帶半點溫婉,可眼中卻帶著一抹無奈。
看著那青年男子還要繼續往下說,女子剛忙搶先開口道“知道了..知道了,像徒弟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不能就這麼歸零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
這時那少年的氣息也終於恢複平常,站起身對著一旁的青年男子彎腰拜了下去,隻是他手中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三根點燃著的香,拜了三拜後開口道“師娘早上好。”
那男子見狀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轉向少年的方向開口道“無心早是下午,還有..”這語氣遠比和自己師妹說話時要溫柔的多。
說到還有兩字,青年男子眼神中再度流露出一抹無奈,可口上儘是鬱悶之色卻並無半點氣憤的道“還有,我是個男人啊,不要再叫我師娘了...”
少年見狀正色開口道“好的師伯。”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一臉氣憤的指著一旁的女子說“師娘!師父剛才說把我當成小貓小狗養!”
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心想這稱謂看來是改不掉了,轉而對一旁的女子說“師妹,徒弟也是有人權的,你怎麼能把他當寵物養,而且,這種話你還講給他聽!”這中年男子對他的師妹說起話來卻又儘是教育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