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小風轉身便朝著菜市口的方向走去,卻並未去等已經走出很遠的道遝,隻聽得這諾大的長安城內出現了唯一的噪音,那是寶劍掉落在地麵上的聲響...
一處鬨市之上燈火通明,人煙往來之間如同江河濤水連綿不絕,而這江河的堤壩之上,一座已然存在多年的塔樓屹立於此,沒有人知道它是從何時被何人所建,也沒有人知曉這塔樓中究竟有何玄妙之處,可無論是天災人禍還是刻意而為,卻都無法撼動它半分腳步。
塔樓共分八層,而上三層常年封閉,雖然此塔年久失修,可依舊還是有許多男女到此地來祈求幸福,雖然也有大膽之輩想登上這塔樓之頂,可卻仍是沒有任何人傳出任何關於上三層的信息,而這些曾經上去過的人也都對此事絕口不言,仿佛自己從未上去過一般。
而這神秘的寶塔今日卻有了幾分異彩,隻是因為那塔頂之上似乎有兩道人影,一道身著麻布長袍,一道則是一身紅衣。而若是有輕功絕頂之輩一躍而上,便定會為止驚詫無比,隻因為這女子生的十分妖豔,讓人一眼看去便忍不住立刻收回目光。
而那身穿麻布長袍的男子,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而那老者的麵容卻恰好和多年前天盟神秘失蹤的那位大長老幾無差彆,況且近而看去,兩人竟是在塔頂對弈,卻也不知這棋盤是從何而來。
而更加怪異的是,這棋盤似乎也不止一個,乍一看去竟是有三盤之多,這兩人三盤同時對弈,而棋路卻是六人風格。老者忽然輕輕撫了撫胡須,淡然對著前方的絕色女子道:
“小紅啊,你執念太深,今日老夫與你這一賭,目的也是為了解開你的心結,希望你迷途知返早日回歸正途。”
紅衣女子麵無表情,對老者的言語仿若未聞,可是雙手所執的棋子卻是落得比以往慢了幾分,這一情形老者自然看在眼內,心知對方已有觸動,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良久以後,紅衣女子忽然開口道,聲調雖然極為嫵媚,可聲音之中卻是帶著一股淡然之色:“世間之惡,莫過於七罪而已,倘若長老所壓的這兩枚棋子真能破陣,那小女子跟你回去又有何妨。”
老者聽言歎了一口氣,緩緩對著一旁的女子笑道:“好,到時如果他們未能破陣,老頭子我也會遵守諾言,為你鏟平這些惹人煩的蒼蠅。”這老者說的極為平淡,可無形之中卻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老者言罷朝著塔下西南方的樹林冷眼一掃,隨即再度輕撫胡須笑了笑對著女子道:“你看,你的幻陣露出破綻了,他們已經發現其中端倪,破陣指日可待,哈哈哈哈。”
“閉嘴!”紅衣女子忽然大喝一聲,隨即將右手邊的一盤棋子全然打翻,朝著老者剛才所看的方向便揮灑而去,老者見狀無奈的點了點頭,也是一揮衣袖將女子左手邊的一盤掀翻而去。
瞬間兩張棋盤上的棋子如同閃電一般,快速朝著那樹林之中激射而去,在空中不斷的發出劈裡啪啦的交接之聲,而那草叢中也開始出現一陣騷亂:
“大哥,我們為什麼要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大哥!”
“你懂什麼?我們已經暴露了,咱們遠非這女人的對手,若不是那位前輩出手相助,恐怕..”話音仍未落下,一道勁風忽然從他的左側席卷而來,男子錯愕之間立時拔劍去擋,可隻是叮的一聲輕響,而後卻竟是落得個倒飛而出的下場。
“大哥!”
“我沒事!快走!”男子慌亂的自地上爬起,趕忙衝著十餘名手下大喝一聲,隨即便朝著樹林深處快步疾奔而去,而隻是走了十步之後,口中的聲音忽然變得極為虛弱,隻是小聲道了一句:“我沒事..”便就昏倒在地。
寶塔之上,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隨即對著老者攤了攤手道:“現在清淨了,就像這棋局一樣,突破一個重圍之後,卻麵臨著一個更大的包圍。”話音落罷,女子落下一子,老者麵上神色不動,隻是呼吸的頻率似乎急促了一分。
小風與道遝也不知走了多久,此時終於來到長安城菜市口的方位,可是卻並未如期見到那女鬼。道遝這一路上又恢複到之前那種閉口不言的狀態,而在發現這裡並未有女鬼之時,道遝忽然指了指天空,而幾乎是與小風同時開口道:
“變天了..”
正是,夜儘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