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狼鳴不斷,狼人故技重施,一道藍光直逼對手麵門,若是此招命中,則會在人體內埋下暗傷,等到獸吼再起之時便會一點爆破。而黑衣女子此刻卻呆若木雞,似是本能不足,更似神誌不清,頃刻之間藍光逼命。
“鏗!”就在藍光即將擊中黑衣女子之時,隻見她忽然反手將雙拳於胸前合十,緊接著隨著一聲巨響傳出,她身體周圍的黑紫色氣霧竟然頓時朝著胸前彙聚而去。藍色光芒此刻就像是黑色海洋裡的一葉扁舟,隻是瞬間便被黑色所吞噬。
而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黑衣女子手中,卻是多了一把奇行兵器。與此同時,女子原本周身繚繞的黑紫色氣霧已經全然轉移,重新凝聚之處正是那柄兵器。
近而看去,那兵器正是由女子之前的雙刀組合而成,奇行兵器通體灰白,長約六尺三寸,中間為柄兩頭為刃,加之黑氣繚繞,頗有一種攝人的氣勢。狼人本已心中篤定對方中招,故而這獸吼早在發招的一瞬便已蓄力,當下正好發出。
“嗷嗚!”一聲厲喝傳出,小風眼見黑衣女子毫無反應,可他感覺到黑衣女子麵對這獸吼的抵擋能力,似乎下降了許多,這恐怕和她手中的兵器有關。而下一刻,小風便聽到一個略帶幾分焦急的女聲響起。
“快帶他走,有我足夠。”說話的人正是黑衣女子,此時的她語言簡潔,可卻難得帶著幾分情感,小風見她能開口說話,瞬間便有了猜測。想必她失去理智是和那黑氣有關,而此時黑氣凝聚於兵器之上,她自然是重獲清醒。
一旁的狼人獸吼正盛,可它此時卻發現對手安然無恙,心中疑惑,分神瞬間,攻防之勢立時轉換!小風快速將頭狼放在地上,對著它傳音囑咐它不要上前,同時朝著道遝的方位跑去。而幾乎在小風動作的同時,黑衣女子口中輕呼一聲:
“斬圓月,人斷魂..”隨即不退反進,快速朝著狼人衝了過去,這一衝之下殺意十足,雖然功力尚不及殺氣外放的程度,但一眼看去氣勢仍是十足,速度比起雙刀共舞還要快上幾分。
頃刻之間黑衣女子便衝到狼人身前,此時的狼人吼聲方落,眼見對方身手變得如此迅速,心中驚慌之餘一爪下意識的探出,可此時它正在發完一招,處於後力未達之刻,回氣瞬間,已中一刀。
“嗷!”一聲野獸吃痛的怒吼聲自狼人口中傳出,之前的戰鬥無論兩人如何傷勢互換,狼人始終沒有如此吃痛,可這看似輕盈的迎麵一刀,卻給了它可觀的傷害,這還是因為它伸出右爪去擋,若是沒有這一格擋,後果可想而知。
狼人回氣成功,身體之中蓬勃之力再度湧現,麵對它心中螻蟻般的人類,雖然實力相差不多,但它卻依舊毫無避讓之意。黑衣女子長刀翻滾,不斷與反應過來的狼人纏鬥在一起,看似人禦刀,更似刀禦人。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巧,長刀本就適合中程對戰,如此近身纏打本該不利,可女子這長刀翻轉之間,攻防之勢轉換迅捷無比,每一次出手攻擊之中總帶著一種圓滑之態。圓,退可化消攻擊,進可增強自身,可猶是如此,黑衣女子一時之間卻仍然不能取下更多的優勢。
當持久戰時,兩方順發招式久戰不下,真正拚的不是誰的招式更為精妙,而是根基。隻有根基,才能使得招式更為強勢,才能使得雙方消耗之下,分出得勢的一方。
而根基之中,黑衣女子又如何與狼人相比,一時之間雖然看似上風,可轉而便在如同方才的戰況,近身纏鬥不過是讓對方累積威勢。一旁的小風終於將頭狼小哈與昏迷的道遝拖到站圈之外,將他們分彆安置在一塊巨石旁休息。
而小風本人,則再度朝著戰場走去,隻是這一次他心中再無掛礙,想的隻有如何幫助那名女子戰勝狼人。即使自己武力不成,也有狼人不具備的優勢,因為據他推測,黑衣女子武功雖高,但論識能卻依舊不如於他。
那自己至少能做她的眼睛,提前告知她如何行進,占得先機。另一旁,黑衣女子與狼人的戰勢依舊緊張,可此時兩人卻已默契的分開十步之遠,但看黑衣女子眼神中的凝重,便知道兩人即將運使自己的殺招,這才是戰鬥的關鍵。
戰鬥之中,若是內力附加外功之上,纏鬥之間實力相差過大片刻便能分出勝負,而一旦戰況不明,殺招絕式的對抗,便成了戰鬥的關鍵所在。
為何許多高手對戰,並不是一上場便動用大招,而是先用小招對抗,不斷遞增實力?其實這並非是因為什麼戲劇效果,也並非是他們個人趣味所至。一來是因為試探對手實力,這二來,便是最強的殺招,務必追求一招定勝負,而這種殺招往往需要強大的“勢”來發動。
無“勢”之時發動殺招,雖然也能產生招式本身的威力,但卻無法發揮最強的威力,這也就是人們所講的蓄勢待發。但這個“勢”,卻並非隻有在戰鬥中獲得優勢才能施展,勢由心動,有的人在得到挫敗、絕望、認真、堅決等等心理體驗時,也能獲得某種“勢”。
這也是為什麼有的人雖然處於下風,卻能越戰越勇,在最後一刻進行翻盤。而有的人,在戰鬥中明明占據下風,可卻因為一次失利,便開始了他接連失利的道路,甚至對手幾次攻擊都未死,而自己卻被人一擊必殺。這一切,不過是心之所向而已。
人都會說冷靜,這說來簡單無比,可人在戰鬥之時,真正能冷靜下來的又有幾個,遊戲自然是個例外,因為人們抱著生死無所謂的想法,因為不夠在意,所以無所顧忌。而在真正的戰鬥中,保持冷靜卻是一個極難的難題。
小風緩緩出現在戰場邊緣,視力所及之內,一人一狼相距十步四目相對,在小風的角度卻是一覽無遺,戰場上的兩人凝神戒備,而戰場外的一人卻是凝神觀視。一人一狼交手已久,兩方皆心知肚明,試探已成了多餘之物。
狼人雖然恢複力驚人,可它卻見不到自己給對手造成什麼明顯的傷害,心中不禁起疑。而黑衣女子則是親眼看到上一擊給狼人造成的傷口,在十幾次攻擊之後便已經愈合,當下久戰下去自己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