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心中也是奇怪萬分,自己與那黑袍人見麵不過半日,而兩人所發生的互動也多半不是什麼良性的,雖說自己有“不殺平民”這一底線存在,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該像現在這般心神不寧。
好似此刻生死不明的黑袍人不是什麼陌生人,反倒是自己相識多年的故友一般。葉輕風雖然這樣想著,但他卻知道此刻自己的責任,同時他也沒有半點兒為剛才毫不猶疑拋下黑袍人的舉動趕到後悔。
隻是馬車在這一刻仿佛受到了什麼催發一般,疾馳之間速度比之從前隻多不少,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馬車車廂被破壞了大半,導致馬車重量降低,因此速度提升。
頃刻之間,殘破的馬車便消失在曠野之上,而其所留下唯一的痕跡,也被漫天白雪,緩緩掩埋...
百步之外,一名滿身橫肉,一臉胡須,看似狂野不羈的大漢,此刻在雪地中緩步行走,可卻沒有半點兒寒冷之意。然而此刻他的這種情況,卻並非是因為修煉的是什麼陽屬性內功,因此不畏寒冷,而是因為運動產生熱量。
大漢身上,背著一名麵貌與其相差無幾的漢子,這人與他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額頭之上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刀疤。就算這大漢背著一個“自己”在雪地中行走困難,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而他之所以氣喘籲籲,乃是因為他手中還拖著一物。
每個人的力量都有一個勞累的限定值,這個限定值被成為閾限。如果不能達到這個限定,那麼就宛如拿一個蘋果一隻筆一樣簡單,可一旦達到了這個限定,哪怕是多拿一根針,都會成為壓倒駱駝的那一根稻草。
如果你能感受到累,那麼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累遲早都會轉化為負荷,負荷一久,必成負累。大漢背著一個“自己”,本來在雪地中行走體力還算是可以支撐,可是正因為他手中拖著的那“物件”,這才氣息不定。
在沙漠和雪原之中,除了武功真的十分高強之外,一切貿然使用輕功的人,無疑都是自己在作死。而自己使用輕功都已經如此危險,何況再承擔自己無法承受的負荷呢。
“他娘的..平日裡..感覺不出來,大哥..你居然這麼重,哎呦...信號已經發出..有一段時間了,援軍..怎麼還不到呦..”大漢一麵氣喘籲籲,一麵不禁口中嘟囔個不停,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越是開口抱怨,自己的體力也就流失的越快。
反觀他右手所拖之物,則要顯得安生許多,沒錯,他右手所拖之物並非死物。這物件一眼望去儘是一團漆黑,可看其大小倒像是一個麻袋之類的東西,但是隻要有人走近仔細查看,便能發現這一團漆黑的東西,正是一個不知死活的黑袍人。
同一片雪地之內,同時同地之中,這黑袍人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除了之前被藍衣少女連人帶車一劍蕩飛的小風,還能有誰。此刻的小風雖然依舊保持微弱的呼吸,但就這麼被那大漢一路“拖屍”,隻怕真的到了安全的所在,小風也早已化光消失。
小風的意識空間之內一陣黑暗,可雖然這樣,小風的意識卻是清晰無比。此刻的他就好像被夢魘到一般,明明能感受到自己身體被人拖動,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睜眼,或者對身體進行控製。
單單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鬱悶,最讓他的鬱悶的是,自己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就在自己為那久違的一曲鷗鷺忘機,感到心得意滿的時候,卻被人從背後一道劍氣,連人帶車席卷而走。
因為漫天木屑橫飛,小風雖然知道自己身為一個玩家,這些木屑不會真的對自己的麵部造成什麼“不可挽救的傷害”,可出於人體本能,還是第一時間拚命護住了臉,以至於他未能看到自己之後究竟落向何方。
隻是在落地瞬間,瞬間感受到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是雙眼一黑,可就在他失去對身體控製的同時,卻聽到了一聲慘叫,而那聲慘叫,卻並非是由他自己所發出的....
在小風身邊,這個遊戲中上演的“人砸人”的戲碼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小風甚至有懷疑過這個遊戲策劃是不是小時候外出遊玩,被跳樓的砸成重傷過,不然為什麼但凡有人從天而降,就必定有一個無辜之人平白受罪。
隻是小風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所砸到的人,卻非是無辜之人,而正因如此,才為自己今後的道路,拉開了第一道帷幕...而那大漢之所以汗流浹背,卻還有一個原因,隻是這個原因,任是任何一個常人,無論如何仔細近觀查看,最終都無法得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