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風的眼中,出現了一幕讓他吃驚的畫麵,正是出自於那枯井之旁戰鬥的幾名玩家。小風方才站立之後,便下意識的打眼望向枯井,卻正正好好叫他見到了自己不願見到的一麵。
視線之中,一名白衣少年,正被一名藍衣大漢一掌擊中,墮入枯井之內,而這名少年,正是小風費了好大力氣才暫時忘記的,那名未儘師父本分的NPC小徒弟,徐青書。
看著眼前自己這個小徒弟被人一掌打下枯井,小風心中卻並沒有出現什麼衝動的情緒,反而在這一刻似乎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大腦頓時為之一空,因而身體下意識的行動起來,這才被劍無影看在眼內。
可是,小風卻知道眼見不一定為實的道理,這才瞬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製止了劍無影的動作,而他自己,也進入了觀察者的模式,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做出什麼,也無法改變徐青書這個NPC的結局,而他心中之所以這麼想,也因為徐青書終歸隻是個NPC。
戰鬥之中,分為三方人馬,最強的那一方人馬,清一色的身穿藍色戰甲,可是這波人到底是玩家還是NPC,卻無法一眼分辨而出。而那人數居中的一方,則是由三男兩女組成,其中還有小風一名熟人,正是青山鎮中結識的鬆柏。
隻不過鬆柏此時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而當時他得到的那把寶刀,此時也已經顯得殘破不堪,鬆柏麵色鐵青,正被其餘四人守在中間,似是正在運功療傷。
而那最後人數最少的一方,卻隻有區區兩人,而這兩人之中,竟也有一人是小風熟識之人。一名紫色羅裙女子,手中持著一把青色巨傘,而那巨傘之上明顯有多處劃痕,甚至此刻還有數枚暗器緊附其上。
原本右手五指上所綁的紅線飛針,此時已經儘數斷去,隻剩下五道絲線迎風而動,卻不知那紅色究竟是絲線,還是血線..女子原本是一頭英姿颯爽的馬尾長發,可此時卻也成了披頭散發的模樣。
女子雙眼之中帶著一分莫名的情緒,這情緒與她跟小風分道揚鑣,說出再見便是敵人之時所展露出的,如出一轍,而這女子正是之前救過小風和徐青書一次的十裡飛花。
女子身後不遠之處,一名雙眼迷離的青年男子,此時正持劍目視鬆柏,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仇恨,可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冷意。這名青年男子腰間帶著酒壺,嘴角的酒水仍未乾涸,一身藍衫早已沒了昔日的光輝,此刻的他倒像是一個喝醉酒找茬的醉漢。
這名醉漢其實小風應該認識,可是他卻完美規避了與他認識的機會,因為這人正是之前在樹林中出手救十裡飛花的人,可是那時小風早已毒氣攻心,已然失去了識能之力,所以才沒有認得出來。
可是,小風此時卻對這醉漢沒有一點兒好感,隻因為他親眼看到,就是這醉漢方才一掌,將自己那NPC小徒弟打落枯井,而十裡飛花在這一切發生之後,卻沒有半點兒反應,依舊是保持著持傘防禦的姿態。
就在這時,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忽然響起,音量卻是忽大忽小,卻也不知是說話的人內力不濟,亦或無心所致,正是那名醉漢:
“嗝..要我說..你們月下獨行的會長就是個變態,如果不是自戀到變態的地步,誰會拿自己名字當幫會名稱用的?”
一語說罷,醉漢再度拿起酒壺便要喝酒,可是就在酒壺即將接觸嘴唇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子卻宛如鬼魅一般,忽然朝著身體的右側方平移了一步,而平移之後身體依舊保持著喝酒的姿勢,將這一口酒咕咚咕咚喝下肚中道:
“嗝..打斷彆人裝A是很不禮貌的..你們會長平時沒少受罪吧?”說話的同時,一枚梅花釘狀的暗器,正好從十裡飛花巨傘之旁射來,若是醉漢方才沒有閃躲,此時怕是就要立刻被洞穿喉嚨而死。
隨即,這醉漢卻又忽然畫風突變,一臉正經的對著十裡飛花躬身做了一禮,隨即嘴裡發出三聲大笑,笑聲落下瞬間忽然收住,接著乾咳了兩聲道:
“誒我說飛花師妹啊,你這麼一直擺著pose不累麼,那群雜魚..”話說到這裡,醉漢的身子再次詭異的抖動起來,每一次扭動之下,都能精準的避過一枚飛射而來的暗器,而隨著抖動結束,一句沒說完的話再次說出:
“都說了你們是一群雜魚,明知道打不中還打,累不累?你說是不是啊?師妹?”這師妹兩字,醉漢著重發音,此時的聲音已經超過了玩世不恭,達到了醉酒大叔的地步。
而聲音落下的同時,兩道冷哼之聲同時傳出,正是十裡飛花與另一名站在鬆柏身旁的藍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