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畫麵隻是停留了一瞬之間,可秋月無邊那最後的表情卻如附骨之蛆一般,深深印刻在小風腦中,這讓他不禁細想起方才徐青書的話來。
徐青書之前口中說的那不是很壞的人,想來便是擊他落井的醉酒男子,而徐青書說這話的時候,大有一種其人已死,不必追究的意思,究竟自己錯過的那一段話中發生了什麼?答案似已呼之欲出。
可是,小風親眼所見,這醉酒男子最後是恰好出現在秋月無邊所在的那處空間內,而且就在秋月無邊身旁,如此一來,這件事便已不單純。想到此處,小風雙眼一凝,心中一個猜測湧起,而隨即卻不願再想。
徐青書所用輕功十分精妙,縱使帶人行走也絲毫不顯負擔,比之從前道遝等人的輕功,感覺上卻是大有不同。一路之上雖有乘奔禦風之勢,可卻無半點狂風拂臉之感,也正因如此,小風方才有了思考的空間。
一路之上兩人無話,不過小風卻也明白,縱使自己這個徒弟奇遇得武,可是施展之時也必定不會那麼得心應手,這一點從他越發紊亂的呼吸上便能看出。故而徐青書此時開口講話,無疑是找死的行為,因而小風這才一直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漆黑無比的通道內忽然出現一縷微光,而幾乎隻是頃刻之間,這道微光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擴散了開去,不過幾彈指的功夫,黑暗便已當然無存。
就在這時,小風忽然聞到了一股腥臭味自前方傳來,心神剛動,卻聽得徐青書的聲音自耳旁響起,隻是這開口之間,便如皮球泄氣一般,內息傾瀉而出:“師父。。我們。。暫時安全了。。隻是。。”
“隻是此地也僅僅是暫時安全,危機轉瞬將至,青書,你先閉口調息一番吧。”小風實在不忍看他如此說話,故而出聲打斷的同時,暗自將之前製作好的地刺陣盤拿在手中。
徐青書聞言原本還想開口說自己沒事,可是看著師父一臉認真,終是將話咽了回去。徐青書雖然此刻給人一種少成之感,可他在師父麵前卻終究是少年心性,方才之所以帶小風運使輕功,大有向師父證明自己武功和能力的意味。
因而方才貿然帶人施展剛學的輕功,其實是一個極為冒險的做法,故而當下回想起來,終是自覺有些不妥,因此聽了師父的話後,徐青書選擇了老老實實坐下調息。而他之所以敢強行帶人,卻是覺得一旦不成還有師父救場,可他又哪裡知道,他這個師父對於武功一竅不通。
小風這一次布置地刺陣盤,可比之前簡單了太多,此時的他識能無損,幾乎隻是翻手之間便能布置一枚,若非此處空間不大,縱使將身上所餘下的九十餘枚儘數放置,小風也不會感到一絲疲憊,隻不過以他現在的識能無法同時控製如此多的陣盤變化也就是了。
此時兩人正處於密道儘頭的出口處,一眼望去儘是一片白霧環繞,而身後的密道內正不斷傳來轟鳴之聲,坍塌之勢刻不容緩,小風將五塊陣盤放於地麵,成雁行之勢,同時逐一對陣盤設置了攻擊對象以及所謂的“白名單”。
第二時空遊戲中的陣法不同於陷阱,同時也不同於傳統網遊,最大的本質區彆就在於敵我不分。而地刺陣盤相比於地刺陷阱,除了可控性與傷害能力的提升外,最大的優點便是能夠控製誰可以觸發陷阱。
舉個例子,假如你自己放了一個陷阱,可是你自己踩了上去,因為你無法與陷阱溝通,因而你必定也會中陷掉血,而你如果放的是地刺陣盤,那麼即便你踩上去,也必定不會觸發陷阱,可是假如彆人觸發到陷阱的同時,你走位到了那人的位置,那你則還是會吃到陷阱的傷害,因此對於感知不強,或者隻會用而不知原理的人來說,陷阱的擺放位置,便尤為重要。
小風將地刺陣盤拜訪完成,可隨即轉身之間眉頭卻是不由一皺,原因無他,正是瞧見徐青書現在麵色如紙汗如雨下,呼吸之間雖已平複,可整體情況卻是大不如前,這叫小風這個做師父的如何能心安如初。
小風此時心中再度生出一份無奈,隻因為自己所學之中分明有解局之法,可是卻因為手中無琴而施展不出,何其憂傷,也不知是自己的黴運真的神至此處,亦或是自己一路之上真的太不認真。
想到此處,小風忽然心神一動,隻因為自己的黴運通神,往往一事應驗之後,接著便是禍不單行,抱著這種想法的小風難得幼稚一次,開始未徐青書擔心起來。
就在此時,小風忽然雙眼一凝,隻因識能探測之下,正見兩名不速之客朝著自己的方向行來,而據識能半開下所探測的延遲來推算,此時那兩人應已到了自己四十餘步的位置,若非此地白霧繚繞,隻怕早已是肉眼可見。
“他奶奶的,老子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本想著趁亂弄些寶物,可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群愣頭青,我這一票子兄弟現在就剩下老子一個了。”
小風之所以會認為他們是不速之客,正是因為聽到這大漢的聲音,試問哪一個正道人士會如此說話,縱使是綠林好漢,也斷然不會將兄弟僅剩自己講的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