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角鬥場之內,四人遙遙相對,眼神之中不帶半分感情色彩,可是心思卻是各有千秋,此刻不動則殺機潛伏,動則如雷霆降世。洞頂唯有一處碗口大小的漏洞,月光隱隱照射而下,卻是讓整個平台之上皆如白晝。
一道耀眼的月光照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而當這縷月光緩緩消失之際,那原本麵色蒼白的男子眉頭不禁一皺,隨即衝著護在他身前的另一名男子開始低語,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過來,正是月下獨行。
“哈哈哈,想不到傳聞中神秘莫測的天下會主,竟是如此模樣,當真見麵不如聞名,讓人好生失望。”月下獨行說話同時,左手從腰間緩緩掏出一把折扇,緩緩扇動之間字句出口,卻是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這卻是與他儒雅外表頗有差彆。
那臉色蒼白的男子聞言不禁怒氣上湧,口中更是劇烈的咳了起來,他身前那名護衛立刻冷哼一聲便要拔劍,而就在這時,這名顯然受傷不輕的男子卻是拉了身前的護衛一把,隨即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再度和這人低語起來。
一息過後,受傷的男子略微平複了一下氣息,繼而朗聲開口,卻像是胸有成竹,全然沒了之前的半分頹勢:
“素聞月下獨行會主為人謙和有禮,故此深得屬下愛戴,卻不想隻是個呈口舌之利的小人,這見麵不如聞名之道,在下還需叫閣下一聲前輩,此禮更是萬不敢當,還望前輩收回。”
月下獨行聞言隻是搖頭輕笑,卻是並未因對方言語有絲毫變化,而折扇扇動的同時,月下獨行緩緩看向一側的持劍男子,一句“酒兄”叫了出來,足見兩人相互認識。
“當下會主重傷,你我不如就此聯手共除此一害,至於那莫須有的寶物是否真的存在,卻可以等一切落定之後,你我來一場君子之爭,可好?”
持劍男子聞言卻是沒有回答,反而緩緩轉頭看著對方,臉上從沒有表情,緩緩轉變成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種笑容怕是比哭都要難看,而持劍男子的眼中,卻帶著一陣莫名的意味。
“好好好,既然酒兄行俠義之道不忍趁人之危,那月下獨行也自當不會枉作小人,時間還早,看這大好月色,不如品茗一杯如何?”
月下獨行一聲落定,也不管其他幾人反應,卻是獨自從懷中掏出一塊灰布,隨即撲在腳下的地麵之上,緊接著便就那麼席地而坐,同時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杯熱茶,聞了一聞後,舉起茶杯,衝著兩人微微一笑。
“月幫主好興致,隻是外圍的戰局似乎並不樂觀,天下會畢竟人多勢眾,卻不知月幫主的好興致能夠持續多久。”就在這時,那一直漠然不語的持劍男子忽然開口,而說話的同時,竟也是一提腰間酒壺,緩緩放在嘴前,隨即接著開口道:
“平日大多豪飲,今日月下論道,若還像往日一般,隻怕酒不夠喝,難得江湖風平浪靜,來,我們稍作休息也未嘗不可。”
持劍男子所言月下獨行又豈會不知,可是縱使他知曉自己幫會在外圍的戰況並不樂觀,此時卻也不得不佯裝淡定,畢竟在這處所在,誰先動誰便會先露出破綻,到時其餘幾人,卻是難免群起而攻之。
“會主,您先療傷,這裡有我。”就在月下獨行開始與持劍男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品嘗起美酒香茶來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自那天下會主的護衛口中傳了出來,話音落下的同時,喝酒品茗的兩人,舉起杯具的手卻是明顯一滯。
“哈哈哈哈,小天,你將事情看的太簡單了,那旁邊的兩位朋友豈會給我調息的時間,我若真的這樣做了,怕是就要送人一個群起而攻之的理由。小天你防禦雖強,可以一人之身,卻也無法護住我這個拖累啊。”
“會主彆這麼說,能跟隨您,是我的榮幸!”
就在四名男子各自說話的同時,卻將場上那名紅衣女子全然無視,而這名女子卻也好像對幾人的談話漠不關心,既不出手攻擊,也不打坐調息,隻是呆呆的看著頭頂的方向,渾濁的雙眼中看不出絲毫情感。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持劍男子忽然口中發出一陣輕疑,隨即用力甩了甩手中的酒壺,卻是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當即歎了一口氣,而還沒等他說話,卻聽得一旁的月下獨行慵懶的聲音再度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