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隨著一聲爆裂之音差響徹全場,暗紫色氣勁所化的長刀頓時與女子碰撞,長刀僅在女子身前停留了半息的功夫,而正是這半息的功夫,便破儘紅衣女子護身氣勁。
紅衣女子身體忽然後退數步,可是卻依舊保持著抬頭相望的姿勢,暗紫色長刀在這一刻緩緩莫入對方體內,卻是宛如泥牛入海,不再產生一絲波瀾,可肉眼隻能見到身體的波瀾,卻不知真正波瀾的,是人心。
紅衣女子仰麵之際,臉上帶著的白色麵巾隨風飄動,內中隱隱浮現一道暗紅之色,緩緩順著女子的嘴角緩緩流下,沾染在一身紅衣之上,卻像是玫瑰盛開一般,嬌豔欲滴。
就在此時,一陣無形氣勁忽然自上空緩緩壓迫而下,隻是一瞬之間,在場眾人除了那名紅衣女子與已經昏迷的慕容會主以外,皆是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原本站著的人怦然坐倒,而坐著的人則一頭栽倒,原本平整的地麵,在這一刻也開始出現了裂痕。
“鐺!...鐺!...鐺!”三聲悠揚綿長的鐘聲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回響在眾人耳中,卻讓眾人幾近昏迷的神誌為之一清,可這鐘聲卻也隻能讓他們勉強不暈倒而去,至於體內傷勢,卻是沒有絲毫回轉。
那魏天本是場上受傷相對最輕的一個,可是此刻卻在為人運功療傷的關頭,被這陣氣勁強行打斷,當即便受了重傷,而NPC的重傷又不像是玩家的重傷那麼容易恢複,因此這一變故之下,他反而成了在場傷勢最重的人。
紅衣女子忽然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卻是朝著天空之上緩緩伸出,像是想要抓到什麼一般,嘴裡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就這樣抓著,身體慢慢坐倒。
就在這時,一道月光忽然照射而下,卻並非像是從前一般映射全場。這縷月光仿佛擇人而棲一般,儘數照射在紅衣女子的手上,紅衣女子緩緩將手握起又鬆開,眼神中失落之感頓時充斥開來,眼角的一滴淚水,終於緩緩流下。
淚水流出瞬間,紅衣女子的雙眼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隨即眼中的黑暗再度擴散開來,儼然有恢複之前那般有黑無白的趨勢,可在場眾人此刻皆以重傷,又哪有人會去注意這一點。
就在女子眼中的光明即將全然被無窮的黑暗吞噬之際,這縷月光卻是忽然消失不見,隨即洞頂之上緩緩傳來一陣土石崩裂的聲音,可是女子眼中,卻不見半點墜石落下,隻是月光的消失並沒有延緩她的變化,那一縷僅存的光明,終於再度消失...
就在此時,紅衣女子上空一道勁風忽然襲來,這讓她下意識的想要格擋,可是捂住胸口的左手卻是在這一刻忽然一緊,隨即便隻能堪堪站起身來,卻無法移動半步。
抬眼之間,卻見一道人影忽然自上空落下,紅衣女子雙眼緩緩閉上,身體微微顫抖之間,一股微弱的紅光忽隱忽現,顯然是方才受那一擊之下傷得不輕。可就在下一刻,女子眼神中的黑暗卻仿佛被什麼神奇的法術淨化了一般,頓時恢複的明亮起來。
天空之上,一道人影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墜落而下,雖不至於大頭朝下,卻也好不到哪去,可是這人卻是不驚不慌,仿佛對眼前即將發生慘劇的自己毫不在意,不動如山間,便像是一個死物從天上掉落一般。
此刻平台之上暗無天日,莫說是這人樣貌,就連衣著也是全然無法看清,唯一能辨析身份的,恐怕就是這一身的泥土味道,像是從某處的泥潭中淌過一般,好在這泥潭並不臭...
就在此時,紅衣女子卻是忽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原本已經重傷的她,此刻竟然運起輕功,朝著上空一躍而起,也不管來人一身淤泥,竟就這般朝著他托了過去。
而就在女子雙手剛剛接觸來人身體之際,那些淤泥仿佛忽然間活了一般,迅速朝著四麵八方飛舞而去,此刻距離兩人最近者,便是已經倒地喘息的劍無影,而這陣飛泥,卻是奪走了他最後的一絲氣息。
紅衣女子隨即再一抬手,便將這從天墜落之人拉在身前,兩人緩緩降落,隻不過一人清醒目中凝涕,而另一人麵目雖隱藏在黑暗之中,卻難掩昏迷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