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再進一壺酒,這語言藝術便使用的更加巧妙,他說了一句同上,那麼同的是誰的上?發誓的名義又是誰?而最後那一句“若有背信棄義者,以刀共誅之”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場眾人,除了天下會那名叫做魏天的護衛之外,可都是用劍的,並沒有一人使用刀法,雖說要以刀共誅之,卻沒說以劍共誅之,如此技術,倒是和月下獨行心有靈犀。
可就在此時,一陣淒厲的怒吼聲卻自紅衣女子口中發出,在場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月下獨行更是大聲道:“事不宜遲,請道兄速速出手,否則我等皆要命喪於此!”
話音方落,紅衣女子卻是忽然起身,可小風卻見到對方起身瞬間,腳步有那麼一絲紊亂,險些摔倒在地。可是有了方才劍無影的例子,卻不知眼前這女子是示人以弱故技重施,還是真的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
小風並不想殺眼前的女子,可是他卻也不會大度到給對方宰割,因此便用傳音的方式,將方才看到的一切告訴給道遝,而道遝也是轉身看向那走來的紅衣女子,當即話鋒一轉,卻是對著小風說道:
“實不相瞞,方才那一擊..其實已是貧僧最後的底牌,此地環境特殊,似乎有東西壓製眾人恢複,此刻落敗已是早晚之事,你快走!我來拖住這女子。”
在保護自己視作友好的NPC這條路上,道遝與小風可謂是誌同道合,可是小風此刻卻被道遝當作了需要保護的NPC,當即道遝的架勢,便是一個要上前拚命,為自己爭取撤退時間的架勢。
且不說小風早已用識能查看過此地沒有其他出口,就算有,他此刻也不能放下道遝獨自逃跑,否則他與劍無影何意。隻是這種作為,如果換做小風是旁觀者,而他身邊有人如此做的話,他便也會不由自主的道上一句:“愚蠢”。
“我可不是劍無影,你以誠待我,我自然要講義氣,走是不可能了,你快想想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吧。”
道遝聞言一愣,若是放在現實中,對他說這種話的人多半會被他當作虛偽,可是此時此刻,卻心中有一絲觸動,可是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未改,再度開口道:
“快走!死了就沒有義氣可講了!你這人怎麼...?”話音至此,卻被小風揮手打斷,隻見小風此刻與之前判若兩人,忽然抬頭看著天空,拉著長音開口道:
“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見!”
道遝聞言,雙眼一凝,隨即眉頭緊皺,忽然用力推了小風一把,隨即大聲喝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非要我說出實情麼!你不會武功,留下來根本會成為我的負累,有你這樣一個累贅,不過是加速我的死亡而已!”
道遝這話若是給一些玻璃心或者多愁善感的妹子來聽,恐怕真就要哭著離開,可是小風不是妹子,同時他也是這一道的行家,麵對道遝這番言語,心中一點兒波動都沒有,隻是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道兄也會激將法,隻可惜,在下不是妹子,而這臉皮嘛,也非常人可比。”
說罷,小風便像是膏藥一般再度向前了幾步,而對於餘光之下那不斷靠近的紅衣女子卻是好像視若無物,道遝聞言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也不管什麼出家人的矜持,如同狗血劇裡麵生離死彆一樣,大喊到:
“你快走!快走啊!不要管我!”小風聽了,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無語的同時,手臂上傷勢帶來的劇痛也輕了幾分,可是在月下獨行那看戲的眼神不斷的注視下,小風終於忍不住尷尬,開口給了道遝“絕殺的一擊”。
“那個,道兄,是你逼在下說實話。嗯...洞口太高,我不會輕功,自己上不去...”說話的同時,小風指了指頭頂那處映射月光而下的漏洞,而後對著道遝攤了攤手。
道遝聞言,狗血劇一般的大喊頓時僵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般作為太過失態,而對方的一句話又好像真的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最後千言萬語,都之化作一聲極為尷尬的字句:
“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