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定睛一看,沒想到道遝運出內力作勢之聲都沒能引到這紅甲將軍,倒是自己這麼隨便一喊,便被對方抓了個正著,頓時暗歎一聲自己倒黴,可他此刻卻在施法之中,斷不可能再抽出手來使用地刺陣盤,一時間隻有強裝鎮定。
小風緩緩看向紅甲將軍,卻見對方緩緩看向十裡飛花,一時間的局勢竟成了三角對立的關係,小風實在拿不準十裡飛花此刻到底還有多少實力,而就算她有一戰的實力,又會不會出手相助,這卻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道兄..那家夥到我這來了..”小風麵上神色不改,內地裡卻是暗自加持識能,對著遠在城牆轉角處的道遝傳音,聲音中帶著一分無奈。
“你拖住他,我馬上就來,堅持住!”話音剛落,小風便受到了道遝的回音,隻是聽了道遝這原本安慰的話,小風心中卻是一陣莫名的苦笑,自己不會武功,又要如何拖住眼前之人。
就在此時,城樓之前,忽然傳出一個嚴肅的聲音,而城下眾軍聽了這個聲音,也是同時將目光望向這邊,隻是無奈天色太暗,他們終究隻能看到城樓之前,而看不到城樓之上,卻是恰巧中了這亂心之計。
“不過是西疆奇術而已,眾軍勿要聽信,繼續攻城!”話音落罷,城下的眾黑甲騎兵頓時應聲,隻因為此刻城樓之前那人,正是自己的領軍之人,雖然他這話並不能儘數驅散眾軍恐慌,卻是激起了少部分人的回應。
這將令剛落,城樓頂端的紅甲將軍本人卻是一愣,當即眉頭一皺,臉上卻是從驚疑轉成驚喜,又從驚喜轉回驚疑,他這般表情自然被小風儘收眼底。而就在小風推算對方心思之際,卻聽得城下黑甲騎兵又是一句大喊:
“將軍說得對!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不過是糊弄人的...”那黑甲騎兵一聲未完,瞳孔卻是忽然睜大,隨即單手一指上空,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正見自己的將軍拔刀向天,高呼不信鬼神,可就在這時,天空之上卻是忽然降下一道火球,那城樓前的紅甲將軍見狀,反手一刀朝著火球劈去,口中還大喝一聲:“雕蟲小技!”
可就在這“技”字剛剛落地,那火球卻是忽然暴漲起來,幾乎瞬間便自那將軍的刀尖之上蔓延開來,幾乎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吞噬其中。而下一刻,城牆樓之前餘下的,隻是一陣慘絕人寰的景象,和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呃..啊..啊!是天罰,是天罰!這..這是天罰啊!”就在此時,大軍之中又不知是誰帶了這麼一個節奏,而這一聲落下,黑甲騎兵頓時儘數落入恐慌之中,包括先前那些不信鬼神之人,眼見自己的將軍被天火吞噬,當即也是信了怕了。
“罪首已然伏法,爾等就此退去,業報終焉,若依舊執迷不悟,天火定不容情!”而就在這時,之前傳來的那個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這一次眾人聽來,卻像是近在眼前一般,當即戰意全失。
話音剛落,隨即清音梵唱再起,聲音卻是比之從前大了數倍,可這往昔寧靜的大悲咒在此刻黑甲騎兵聽來,卻是莊嚴無比,壓迫十足。一個人的心若是亂了,無論他原本的能力有多高,都將會被有心人,輕易操控。
這說話之人正是道遝,而他做完這一切之後,腦海之中卻是又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正是黑袍小風:
“道兄,你再不來就不用來了,等下直接幫我收屍就好...”
而這一聲傳出,小風身側卻是一柄長刀呼嘯而來,正是那城樓之頂的紅甲將軍,此時的他已然怒不可遏。因為在那另外一個自己慘死在火焰之下時,他便明白了對方的計策,當即便開口傳音,卻是儘數被那梵唱之聲蓋過,要他如何不氣。
道遝這清音梵唱,並非單純是為了作戲作勢,而是因為三人之前早有計劃分工,他們知道以自己三人之力絕難輕易扭轉局麵,就算斬首成功,也難免不會激起對方反撲,因此才選了這種誅心之計。
道遝開口之間,正是用上了佛門獅吼功,他雖然對這武功隻是粗通皮毛,用來以內力大麵積傷人並不現實,可是此刻用作傳音,卻是再好不過。而反觀那紅甲將軍,傳音間不過是單純的凝聚內力,又如何與招式相提並論。
除非這紅甲將軍的內力遠高於道遝,否則他這一句傳音,自然也是絕難發出。此刻的紅甲將軍此刻心知軍心渙散,隻想快速斬殺眼前之人,屆時隻要自己提著對方的人頭回到中軍,便能可穩定軍心。
隻是他萬萬也想不到,小風是個玩家,就算死在這裡,也沒有頭給他提,更彆說小風此時還未必就會被他所殺。而就在這時,眾人始料未及之處,那原本應該已經被燒成灰燼的那名“紅甲將軍”,此時卻是緩緩起身,隨即脫去一身外套。
“哎..我這新衣服看來是徹底沒了,也罷,也罷...”這人起身之間,自腰間掏出一柄折扇,緩緩扇了幾下,搖身一變,卻露出了本來的麵貌,隻是此刻的他身穿一身白色古人內衣,舉止之間也少了幾分昔日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