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刻那兩名高手皆已發現自己等人,而他們之所以現在沒有搭理自己,便是因為自己等人勢單力薄,尚不足以對這兩人造成威脅,故而無需為了除掉自己,而施展一次輕功。
可若是自己主動進入對方的攻擊範圍,對方舉手之間便能得手,如此一來相信對方也不會吝嗇這舉手之勞。心中想著這一點,十裡飛花越發煩悶起來,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卻見小風此時似乎麵帶欣喜之色。
此時天色尚暗,加上小風以為自己仍帶著帽子,故而並未在意自己臉上的表情流露,他自從進入東大陸以來,便從來對於魔法都是自行參悟,如今看到了一個同樣操控火焰的人,他又如何能夠不好奇。
雖然小風耳力驚人,早已聽到對方這不是魔法而是西域奇術,可是小風卻依舊覺得這兩者中必定有什麼異曲同工之處,而他的內心深處卻也告訴自己,也許自己不能學習東大陸的武功,卻可以修煉這西域奇術。
正當小風準備觀看這兩大高手之戰時,一樓大廳內的黑袍人卻是淡淡開口,可他此時所說的言語,卻明顯有些不合時宜,這裡又不是什麼比武大會,動手之前,自然不需要自報家門,又何況是為對方介紹自己的手段。
“西宗禦火,真焰隨行,長老可知,這禦火之道與禦毒之道頗為相近,除了禦使者本身的實力外,火焰的種類與強度也是一大重要的因素。”
大長老聞言一愣,當即不著痕跡的看了上空一眼,接著口中哈哈一笑道:“閣下倒是一個有心之人,隻是不知有心之人是否真有實力,能活到心意通達的那一刻。”
大長老一語落罷,當即左手回拉右掌出擊,宛如一條靈蛇一般,頓時展現出與體型截然不同的靈活,朝著黑袍人便竄了過去,這起手一招竟不是內招試探,而是變幻莫測的近身纏鬥。
黑袍人見對方一出手便是以彼之長攻己之短,當即輕笑一聲,右手穿插而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開口道:“有心無心,有力無力,一試便知。”
大長老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知道對方的火焰對自己的毒氣有壓製效果,一旦自己以內招運轉毒功攻擊,其實比的便是兩人的根基,而如果眼前之人的實力與那日那人不相上下的話,自己的結果怕也是不會發生改變。
因而這一次他一出手,便采取了近身纏鬥的方式,心中報的便是不給對手運使火焰的空間,而對方如果沒有機會凝聚火焰,便無法發動極具攻擊力的招式。
大長老心中篤定,雖然自己也不擅長近攻,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要比一個修煉西域奇術之人強上許多,畢竟他至今都無法確定對方的火焰究竟是火焰,還是內力形成的灼熱氣勁。
大長老見對方出手,當即右手搭在黑袍人手腕之上,隨即卻是如同毒蛇纏繞一般,旋轉之間便朝著對方心口戳去,而黑袍人麵對大長老如此攻勢,反應上卻像是慢了半拍一般,足見對手手掌距離自己心口隻餘三寸時,方才反應:
“世人皆知西宗禦火擅於遠攻,便以為善遠之人不能善近,卻不知火焰即可外放,亦可內斂。”聲出同時,隻見黑袍人被纏住的右臂忽然一沉,隨即肩頭一挺,而後胸口之前卻是忽然出現一道火焰,朝著大長老的右手便席卷而去。
大長老見狀,手臂頓時如同無骨一般翻轉而回,而就在右手剛剛撤掌之際,左掌卻突兀的自下方朝著黑袍人下顎襲來,手中泛著一團紫色氣勁,正是一手毒掌。
本來若是沒有黑袍人這一番講解,大長老初次交手必定在反應上慢上半分,可是這黑袍人卻是開口之間同時出手,雖出手不慢,可聲音卻是傳的更快,等到大長老反應之際早已聽懂對方的出招原理,自然完美應對。
“轟!”一聲爆裂傳出,黑袍人胸口處蔓延而出的火焰在對上紫色毒氣之時,幾乎瞬間便將毒氣吞噬一空,可是就在火勢勢如破竹,勝利在望之時,卻又是突兀的消散一空,隱回體內。而大長老見狀,竟是直接開口問道:
“哈哈哈,閣下這一手又是什麼原因呐?莫非是氣力不濟,還是這火氣內斂之時,須得真氣壓製?讓老夫想想,若是將毒氣控製在體內以備反手攻擊,倒是也能有出其不意之用...嗯...”
五毒大長老此刻麵上帶笑,開口間卻絲毫不像是對待敵人,反倒像是兩名老友在切磋武學經驗。而那黑袍人竟也全不避嫌,當即一笑道:
“正是如此,火焰不可長時間居於體內,否則害人害己,這一點倒也是和用毒異曲同工。”
“哈哈哈,好了好了,老夫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便不陪閣下拆招教導弟子了。你我相見一場終是有緣,不如便以全力一招決定勝負,以此終結今日之局,可好?”
黑袍人聞言卻是意外的點了點頭,兩人方才還是一副老友切磋武藝的架勢,可轉眼之間便又要一決勝負,如此轉變之下實在叫人難以捉摸。而在場最擅長捉摸的一人,此刻卻是心不在焉,因為腦海中有一個疑問揮之不去..
“他..方才做的一切,難道是..在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