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麵帶嘲弄之色,讓鬆柏一時掣肘的中年男子,此刻竟忽生異動。此刻他雙手緊握於自己的脖頸之上,用力之間仿佛手中之人非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而隻是短短三息功夫,他的麵色便已宛如豬肝,再無氣焰可言。
鬆柏聞言一愣,因為那中年男子吐字不清,加上鬆柏並未真正見過“懸絲神針”,故而當即疑惑不解,卻是拔刀戒備,以為此地仍有第三方勢力暗中窺視。
就在這時,鬆柏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爽朗的女聲,而鬆柏聞言瞬間便暗自鬆了一口氣,當即轉身朝著山頂方向衝去,隻因為這傳音之人,正是月下獨行會主的好友,七星醫樓十裡飛花。
“鬆柏叔先走,這人交給我了。”
傳音之術必須要先發現目標方可回音,鬆柏此刻之所以轉身便走,一是因為他不知十裡飛花此刻藏身何處,二則是他實在對對方這個稱謂感到無奈,因為感覺自老的人,往往最怕彆人說自己老,而往往將老掛在嘴上的人,內心卻是年輕。
同一時間,山頂通道之上,葉十三與空城計兩人仍舊處於心魔考驗之中無法自拔,萬事通背負小風,卻隻是冷冷看了兩人一會兒,隨即像是確定了什麼一般,當即背著小風朝山頂走去。
通往山頂的道路上迷霧已經變得十分稀薄,而通過心魔問心的萬事通,一路之上並未有太多的警戒,反而心境之上一片通透。這山遠沒有山下看的這般高,可是短短的山路上,卻是越往前行,空氣便越稀薄。
萬事通起初還沒有發現,可隨著時間與體力的流逝,空氣稀薄所帶來的負荷便越來越明顯。不知過了多久,萬事通忽然聽聞一陣慘呼之聲,當即停下腳步轉身同時,卻見後方不遠處閃起陣陣雷光,當即哈哈一笑道:
“地卦為坤,水火不容,這陣法果然不止於心魔問心,看來那名比我們先來之人,確實用了不少功夫。此時我重新激活此陣,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本地主人的初衷。”
萬事通開口間聲音如常,卻不似自言自語,可此地除了他以外,卻隻有他肩上昏迷的小風,而萬事通言罷不久又是哈哈一笑,隨即上山時的腳步卻是快了許多,似乎空氣的影響輕了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稀薄的空氣再度變得濃密起來,可隨之濃密的,卻還有陣陣疾風。冷風疾吹之間,萬事通雖運功抵擋,可他此刻的內功卻隨著等級被殺回一級變得十分孱弱,到了最後他索性任風吹拂,不再抵抗,可速度卻又是慢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而聲音之大猶然在耳,可萬事通卻好像並不驚訝,反而長歎了一聲:
“萬兄,這一路有勞你了。”話音落罷同時,萬事通身上背著的黑袍小風忽然落地,而後緩緩舒展了一下筋骨,而萬事通見狀臉上儘是一抹無奈之色,一息過後剛要開口,卻見小風搶先道:
“萬兄,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醒了的?”
一句言語,頓時將萬事通要講的話給噎了回去,可主動變為被動,卻總讓他有些無奈和莫名的鬱悶,當即開口道:“空氣啊,想不到百裡你現在除了控火之外,連空氣也能影響了,如果你能將等級提高上去,真是前途無量。”
“彆彆彆,我還到不了控製空氣的地步,隻是在咱們沒見的這段日子裡,學會了風係基礎魔法。一門通門門通,有了火球術延伸的控火手法,在下舉一反三,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控風的原理。”
小風一語落罷,卻是已經將自己的儀表整理完畢,黑袍上滿布的灰塵此刻已儘數借助風勢吹落一地,可萬事通臉上的黑灰卻是依舊存在,對比之下十分滑稽搞笑。
“所以說這一路上有勞的不是我萬事通,而是你啊。”萬事通一語落罷,忽然身子一屈,背對小風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而小風見狀卻是擺了擺手道:
“誒,一路上已經很對不起萬兄了,這最後一段路還是自己走吧。”小風一語落罷,便與萬事通並肩而走,可隻是走出幾步後,方才話鋒一轉,仿佛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
“萬兄,那兩個家夥呢?”
一語落罷,兩人並未停下腳步,而萬事通自然明白對方口中的那兩個家夥是誰,當即眉頭一皺,佯裝一副怒容,可就在這時,小風卻是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