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是一個路癡不假,可是好在他觀察細心,而這血跡也是每隔幾十步便會出現一次,遵循兩點一線的大致方向,眼光四下打量之下,總算找對了路,這是一條下山的路。
也許是因為此地隻有一人,也許是因為天色太暗,給人一種膽寒之感,小風一路之上不再心中暗想,而是時常自言自語,將心中想法說出,仿若此地除他之外還有一人。
“這是..這裡難道有人?”
就在他這一聲響起的同時,他的視線儘頭處,正有一隻雪狼倒在地上,而雪狼身上卻插著一柄短劍,可令人不解的是,此地毫無血跡,就連那頭雪狼的傷口中,也沒有半點凝固的血跡殘存。
小風見到兵器,第一時間便判斷此地有人,而在看到地麵上的情況後,卻是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難道,這血跡不是野獸的,而是人的?!”
可是血跡卻到這裡便終止了下來,放眼四處再也找不到血跡,這讓小風不得不思考這個人生還的可能。而就在這時,他卻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就在小風上前幾步,想從這短劍刺入雪狼身體的方向傷口以及倒地姿勢,借以推斷那可能存在的人走向何方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陣笛音自遠方傳來,聲音極小極小,可小風所幸聽力異於常人,這才隱約能聽到些許。
“果然有人!”小風立時起身間,拔出那雪狼身上的短劍握在手中,而後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可是他卻沒有發現當他背過身去之時,地麵上的雪狼忽然化作了一道白光,悄然消失不見。
小風一路之上皆十分坦蕩,除了遍地大雪之外,並未見到絲毫植物存在,而他眼下所走的這個方向,卻是有一片灌木叢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小風對於灌木叢,並沒有什麼好感,人往往對旅途最初和最末的事記憶猶新,故而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最初進入這個遊戲時,是如何從一片灌木叢踏進了鬼門關,又是如何被一個人砸進了萬丈懸崖。
就在小風靠近灌木叢時,那笛聲傳來的方位此刻已經顯得十分明了,原本極小的聲響此刻也是聽得清晰,隻是這曲子似乎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是笛聲,而是蕭聲。
悠揚之中,帶著幾分孤獨,這不該是長笛所能奏出,可內中卻又有洞簫無法到達的高度,著實令人費解。而在這首曲子的伴隨之下,小風終於穿過了灌木叢,可當他從灌木叢中走出的那一刻,卻是見到令人吃驚的一幕。
那是一處斷崖,斷崖之下深不見底,若有人就此摔下,除非此人是有什麼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否則必定難逃一死。而斷崖之前,是一柄倒插在雪中的長劍,其上雕刻著白色花紋,似乎是一種花,但小風卻不認識。
那柄劍後,一道人影遺世而獨立,那柄劍前,卻是數十隻雪狼,仿佛這一劍便是一道天然的壁障,群狼不能過,可那一道人影卻也不能生。
讓人費解的是,此時數十隻雪狼圍攻一人,應當是雪狼一方完勝,可此刻的狼群並非狼牙呲互之勢,反而是群狼匍匐在地,在那一劍之前排座一列,狼眼迷離,不知所想。
那道人影略顯消瘦,一身青衣,長發飄飄宛如仙子。雙手緊握長笛間,輕輕吹奏,而其肩頭卻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之中血跡不斷落下,可這名青衣人卻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肩頭的傷勢,反而一臉平靜,醉心於吹奏之中。
小風見狀頓時一驚,因為他清晰的看到這青衣人的模樣,這正是一名女子,而這女子的麵容,小風確信自己在哪裡見過,這絕不是見色起意之談,而是一種已經失去的記憶。
“走吧...走吧...”就在這時,那青衣女子忽然放下了手中長笛,而後卻是緩緩開口,可字字句句卻清晰的傳入了小風的耳中。這聲音不斷在小風耳中回響,卻讓他一時間失了神,忘記利用這周遭的狂風施展風魔法解圍。
可就在這時,小風的眼前卻是忽然閃起一道刺眼的火光,而隨即一股與周圍寒冷截然不同的熱浪迎麵撲來,這突忽其來的變化讓他著實一驚,可就在下一刻他再度睜眼之時,卻發現眼前的一切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木床,一張木椅,一扇木窗和一道陌生的麵孔。窗外大雨蓬勃,雨聲不斷入耳,仿佛之前的風聲雪聲,一時間小風不知自己哪個是夢,哪個是真,而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再度響起,正是眼前之人發出:
“你好,我是瀟瀟,初次見麵,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