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既出,時間仿若靜止,而小風在電光火石之間卻是思慮頗多,頭腦飛速運轉間,閃過了些許記憶的片段,可一時間卻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事情若放在旁人的角度,其實遠沒有那麼複雜,如果他武功夠強,那麼他大可直接殺死兩人,無需顧慮沒有兩人的協助自己無法單獨過關,當這個利益的條件成立時,所謂的道義在虛擬的解釋下,便可以被輕易拋卻。
可是小風不會武功,他所憑借的魔法在此刻也缺少媒介施展,況且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己可以揮手間殺死兩人,他也絕不會這樣做。因為因為一時之快而得到兩個本可以成為朋友的敵人,這也許是強者的作為,但卻絕不是智者該有的行為。
“我要殺的是小白!”
紅狼殺手的言語猶然在耳,小風心中卻是立即升起驚濤駭浪,因為小風可以從他這句話中得出兩個重大信息。其一,如果自己之前的假設成立,他的目標是白飛,那麼自己的目標是他,而白飛的目標是自己,如此循環建立,正是一種反證。
至於其二,則是一個更加可怕的文字遊戲。因為白飛方才口述,他得到任務是“阻止紅狼殺手活著離開”,而自己得到的可選任務則是“讓紅狼殺手在第一關身死”,而紅狼殺手所說的,卻是直接的“殺死小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兩人目標為同一人的說法,則真的可能存在。因為他們三人的任務有著本質上的差彆,隻有紅狼殺手的任務是親自殺人,而其他兩人的任務則不必親自動手。
當然,這一切關於他們兩人的情報,都隻局限於他們所說,至於紅狼殺手說出的“殺小白”是不是理解之後的意思,這便又成了一個變數。
想到這裡,小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在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這極惡牢的真諦,讓玩家互相殘殺,這才是加大難度的最大手段。
而當猜忌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不斷生根發芽,就算是血肉至親也終有爆發的一日,或許可以化解,但大多數人卻無法幸免,更何況這極惡廳內,這些隻是因為一起蹲監獄才認識的人呢?
如此一來,破局的關鍵,就在於現在的自己,而自己說出的話,則是問題的關鍵,局勢已經相當明了,而小風也終於在這一刻,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見紅狼殺手與白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風卻是無奈的攤了攤手,隨即道:
“你們倆,都是我的目標,殺一個跳一關,鬼知道這遊戲怎麼這麼看得起我。”
小風開口間語氣似在說笑,可其他兩人聞言間,卻是信了大半。小風此刻表現的越為隨和,便越能讓人覺得他深不可測,這兩人眼下見狀立即回想起方才自己的狼狽模樣,可是眼前之人,卻並非如此,不由得更加在意了幾分。
“哈哈哈,這個破係統就是想我們自相殘殺,他說的是完成任務的人跳到第三關,至於第三關有什麼卻是一點也沒吐露,如果說第三關有什麼終極boss的話,以我們單人之力,又要如何應對呢?”
小風說話間,正有心無意的朝著紅狼殺手的方向靠近,而白飛此刻卻是佯裝思考狀,在不斷調整自己的方位,始終與小風保持一個固定的距離,至於紅狼殺手,則是呆在原地,紋絲不動。
這一切皆被小風看在眼中,而他此刻卻並未有什麼反感,因為這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反倒是紅狼殺手表現的太過鎮定。而就在小風靠近紅狼殺手五步之時,紅狼殺手的聲音忽然響起道:
“這哥們說的對,正常情況下二十五個人進來會更亂,到時必然會出現小集體,而這些小集體中也必定暗藏殺機,也許他們戰勝係統設定的難關會比我們容易,可本身卻有更大的難關,那便是信任。”
白飛聞言,臉上出現一抹猶豫之色,隻是此刻他距離小風過遠,以至於小風無法看到他的微表情,自然也無法斷定他這種神色是不是裝出來的,畢竟他是個演員。
“小飛,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名,啊當然,我說的是遊戲ID,但是我紅狼殺手卻是真名。此時我隻想安心越獄,如果今日我對你們有任何不軌,以後你們出去了,大可以來找我的麻煩。”
一語方落,白飛的臉色又是一變,可小風心中卻是暗自奇怪,難道是自己將紅狼殺手的智商想的太高?為何他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看似是坦坦蕩蕩,實則會讓人想歪的言語。
而就在這時,小風卻感覺自己身後一涼,當即回神間,卻見紅狼殺手的手已經搭在了自己肩上道:“至於這位朋友,我相信你既然第一個道破這層窗戶紙,自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紅狼殺手話音落罷,卻是輕輕的在小風肩膀上拍了拍,而後一閃身便又回到了原位,他在此刻爆發出的速度,雖然比不上秋月無邊,但也足可以與道遝鬆柏這些人比肩了。
而對方此時說的這些話,看似是在向白飛解釋,實則卻是在展露實力的同時,提點自己不要自食其果,倒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