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狼殺手的懊惱情緒此刻已經完全消失,此時的他聽了小風如此的講解,自然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意思,而此刻小風轉眼看向盯著自己的白飛,白飛見狀卻是立即轉頭朝著紅狼殺手望去,同時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開口道:
“你這智商可是真欠費了,這是明擺著的移禍江東之計。這個被放跑的人,肯定會去找另一夥人,並且向他們道明其中的厲害,包括但不僅限於,這三個人是多麼多麼的強,多麼多麼的弑殺成性,而自己又是多麼困難才逃過一劫。”
紅狼殺手從未聽過白飛這般和自己講話,當即聞聲間還生出了一種眼前這人不是白飛的錯覺,而就在他愣神之際,白飛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一般,繼續開口道:
“另一夥人雖然會懷疑他的說法,可是卻會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一旦兩夥人正麵碰上,那三個人也許會反咬逃生者一口,也許會將一切推給黑衣人,可是這黑衣人對於那十人組來說,卻是個子虛烏有的東西。”
白飛話音落罷,卻是不著痕跡的回頭望了小風一眼,此時見對方的目光已然從自己的身上移開,當即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將自己準備繼續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紅狼殺手此時心中鬱悶,可嘴上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此時的三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當下也確實是討論的時機。雖然紅狼殺手這樣安慰自己,可還是因為白飛態度的突然轉變,而感到有些不適應。
人就是這樣一種有趣的生物,當一個人在你的麵前一直表現的十分唯唯諾諾時,如果有一天他忽然表現的你平起平坐了,你便會感覺他對你十分的不好,甚至是挑釁於你,卻未曾想到他與你正常相處時,本來就該是現在的模樣。
“那你們說,現在我們要怎麼做?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紅狼殺手思緒萬千,卻最終隻化作這一句話,而白飛聞言間此時已經恢複了以往那副沒什麼存在感的模樣,隻是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小風身上。而就在這時,小風的聲音緩緩響起:
“等..隻有等而已。等他們相見,等兩撥人碰頭,等這最後的十四人,完成他們最後的使命。”
“等?我們這樣等,萬一他們在碰麵前便找到了中心祭壇怎麼辦?”
紅狼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他的性格明顯是行動派,不喜歡這種運籌帷幄之類的東西,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自行領命遠路趕來黃沙城執行計劃,如果他是一個喜歡謀算的人,那麼他也不會出現在黃沙城,更不會出現在這裡。
“在這之前,我們自然可以動作,可以阻止他們獲取寶箱,可以為他們製造難度。如果他們的路線真的有找到中心祭壇的趨勢,我們還可以用一些手段引導他們的走向,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我們都必須以不暴露自己作為前提。”
說罷,小風不再去看紅狼殺手,卻是將眼神落在那遙遠的十人組方位,可實際上他卻是在調轉識能集中在自己身旁,如此龐大的識能凝聚之下,白飛的一舉一動儘數成像在小風腦海之中。
這是什麼眼神..為什麼這個人要如此看自己?為什麼自己看他的時候,他的目光會有躲閃?就在小風心中問題不斷升起,同時試圖從自己所學中找到答案的時候,方才發生激戰的三岔路口處,再度有了聲響。
三岔路口之上,原本燃燒的火盆此刻已經熄滅,而寶箱長廊之中卻依舊沒有任何聲息,隻是三岔路口牆壁下打坐的瘋刀,此時卻已經從虛弱狀態中恢複過來,可雖是如此,卻也無法在一天之內再次施展血怒狀態。
“狂刀”是瘋刀要求兩名同伴對自己的稱呼,他一直覺得瘋刀這個名號在外十分有威懾力,可是對內卻有些說不上來的彆扭,而就在這時,這個久違的叫法此刻再度響起,正是一直朝著寶箱長廊深處張望的那名高挑男子發出:
“狂刀,你的傷好了?”
“嗯,好了,不過這關是不能再用了。”瘋刀說到這裡,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般,眉頭一皺間接著道:“奪命,話說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慢?如果咱倆聯手,那老小子絕對...”
奪命正是這高挑男子的遊戲ID,而奪命聽聞瘋刀這話,心中卻是一凜,心道果然還是沒能逃過這個問題,難道他能說自己在布置陷阱的時候,是從內向外布置,到了最後卻忘記給自己留回去的路,於是又拆出了一條路?
而正當奪命思考如何開這個口的時候,瘋刀的聲音卻是卡在了最後一個“絕對”上麵,聽這聲音卻不像是欲言又止,亦或故意留下遐想的契機。
奪命當即仔細打量起瘋刀,卻見他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暗道一聲不妙。他不是笨人,也明白自己並沒有出事,那麼唯一能讓瘋刀如此的,便是自己身後出了事,而就在他回身之際,正見到一人朝著自己撲倒,當即伸手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