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本從一開始便做好了將苦肉計進行到底的準備,因此他這一摔沒有施展任何內力,完全是單純的自由落體,隻有這樣,他才認為是天衣無縫的演技。可他卻沒有想到,身後這名為首男子,卻在他即將與地麵接觸之時,將他一把拉住。
就在白飛心中存疑,心道這會不會又是對方的什麼試探之時,他的腦海中卻是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久違的係統女聲,可傳音的內容,卻讓他有些吃驚:
“您的隊友紅狼殺手已經身亡,團隊下一關總狀態降低百分之十五,現存狀態值:百分之一百七十。”
紅狼殺手死了,此刻迷宮中,除了這十人組外便隻有中年男子與瘋刀奪命三名玩家幸存,以紅狼殺手的身手,即便不敵也可以利用瞬移逃脫才是。
而唯一能造成牽製的寶箱,此刻已經被自己毀去,僅存的那一枚附近,則是被埋下了天羅地網,難道...白飛想到這裡停止了思緒,他不想去懷疑小風,而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重任,當即全身放鬆了下來,任由身後之人拉扯。
“砰..”就在這時,白飛忽感身後的拉力變成了推力,而他一下便與地麵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頓時被摔得七葷八素,可是此時的他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得強忍疼痛。而就在這時,那為首男子卻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來了一句:
“哎呀,看來出去以後要訓練一下自己的力道了,怎麼連個人都抓不住,太丟人了...”
聲音不大,卻足夠白飛聽見,白飛此刻心中已然確定對方是在試探自己,而他的試探也包括這句話。一個重傷之人被這樣一摔,隻怕是會傷上加傷,如此一來怎麼還能發出常人吃痛時的呼聲?
為首男子這一忽然變拉為推的一手,正是以一招突然襲擊,測試白飛的自然反應,還好白飛心理素質夠硬,這才沒有被對方看穿,而為首男子此刻,卻仍是沒有儘信眼前之人。
正當他思考如何繼續試探眼前這個貌似已經昏迷的家夥時,十人團隊中另外兩名女子卻是有一人上前,說話間比起之前那名女子要溫和許多,卻仍舊難免嫌棄之色:
“既然我們的隊長大人決心帶上這個累贅,那可要對人家負責到底,像是這種隨意就丟在地上的行為,可是萬萬不行的,這可是會拖累大家的。”
這個團隊本就暗藏火線,這看似打趣的一句話換來的,卻是九個人對於為首男子施壓的眼神。為首男子見狀,心中恨不得將這幾個白癡腦殘儘數砍了,可是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放棄了對白飛的試探。
“喂,還能走麼?”為首男子這句話自然是對地麵上的白飛說的,而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將白飛拉起,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期間按住劍柄的右手從未離開,隻要白飛回答出一個字,他便會立即出手斬殺。
白飛此刻已經拿定主意,他此時已經將對眼前這個男子的不滿,化作了等下將他們帶入死局的動力,對於早已抱著必死決心的他來說,此時唯有裝暈一條路,是自己要做的。而就在這時,一條重複的信息,再度自腦海中傳來:
“您的隊友紅狼殺手已經身亡,團隊下一關總狀態降低百分之十五,現存狀態值:百分之一百五十五。”
又死了,他又死了,如果死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麼死兩次便絕不是巧合,白飛的心中此刻多了一分焦急,而正是這份焦急,促使他不得不鋌而走險,提前從裝暈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為首的男子像抗麻袋一般扛著白飛前進,而他身後的九人則是各自有說有笑,還時不時的帶上他幾句,這看似和諧的聯盟,隻有他這個隊長才知道其中的苦楚,而這些人無疑是將好的一麵留給了彼此,將惡的一麵留給了他。
就在一行人行至這一條路的儘頭,進入了一個全新的路口時,白飛醒了,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醒了。而他此刻,卻是渾身顫抖起來,他的這種反應為首男子自然第一個發現,當即小聲問道:
“怎麼了?”
話音落罷,身後的九人卻再次默契的停止了交談,而此時的白飛已然顧不得此時是否會暴露,他的心思全在小風與紅狼殺手身上,不知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帶著這種心思的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哪裡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當即身體顫抖的同時,口中支支吾吾個不停,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哈哈哈,怎麼感覺隊長背了個猴子,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猴子的救兵?”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九人隊伍中走出一名身穿鐵甲的少年,而當這個走到為首男子身邊時,卻是拍了拍白飛的頭,仿佛在馴獸一般。
就在這時,白飛猛然抬頭,卻是伸手一指另一個方向,隨即口中嗚嗚叫的聲音更大,仿佛一隻看到了獵物的獵犬,正在征詢主人的意見,而眼見白飛如此表現,那名鐵甲少年的手,又在白飛頭發上摸了幾下。
“他好像是說那邊有東西,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反正咱們有十個人。”鐵甲少年朗聲開口,而話音落罷,則是立即引起了隊伍中三名女子的共鳴道:
“是啊是啊,我們就去看看嘛,如果真的有什麼怪物,咱們弄死就是了,說不定還能得到通關的線索。”這線索兩字方落,卻是把握到了這些人的人心,諸如此類的言語層出不絕,而他們雖然說得好聽,卻仍舊要等為首男子開口。
這些人無疑是在此刻不考慮危險的成分,隻考慮自己利益的得失,而一旦出了事,他們便會把責任推給這個帶頭之人,可如果這個帶頭之人不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那麼他們便會給這個人施壓,這真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