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炎陽飄雪,化氣成冰,狂風席卷之中,一名白袍老者禦風而來。極樂老祖四人麵色極為難看,心中也是各有千秋。比之他們此刻進退兩難的心境,劍太白三人就要好上許多,如果說極樂老祖四人是為了接下來的爭鬥而擔憂的話,那麼他們三人便是期待。
三人下山已久,從未見到過如此境界的高手出手,而他們三人皆是玩家,最差的下場也不過是被這老頭一招秒殺,可是如果自己能見到這種高手的實力,想必對於今後練級的動力也是一個極大的提升。
幾家歡喜幾家愁,幾人安樂幾人憂,就在眾人無不被這天生異象和現身的絕世高手吸引全部注意力的同時,角落中觀察的小風卻再度體現出他心性異於常人的一點,他的心中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心頭: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小風這個魔法師在東大陸闖蕩,比之西大陸同行唯一的優勢,便是他掌握了一些隻有東大陸才存在的信息,這信息中就包括了元素本身具有強度一說。簡單的講,就是風力越強風元素越強,而小風施展風魔法時也會得到攻擊的加成。
原本見到敵軍有此強援,小風心中也是一沉,可這白袍老者既然禦風而來,卻讓小風下意識的對著這忽然襲來的狂風進行了元素捕捉,這既是自己最後一道底牌,也可能是灰衣老者最後的一線生機。
可就在小風調轉識能與精神力,試圖與這狂風之中的風元素締結聯係的時候,他卻是愣住了,因為他完全感受不到這狂風中的風元素。
這種情況小風從未遇見,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是由於來人武功太高,高到自己就連他氣場中的風元素都無法捕捉,可是小風剛一思索,便想起其實這種出場伴隨天生異象的高手,自己也並不是從來沒有見過。
長安血夜,那日破廟之中,從天而降的龍紋黑袍人正是這樣的高手,而他在出手時自己卻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火元素,而且是一種極為強橫的火元素。
就在此時,驛站之外的狂風戛然而止,卻在停歇之下的同時,吹起一道足以擾人視線的雪花,而雪花落定之際,一名白袍老者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卻仿佛早已在此一般,與周圍的環境渾然天成。
“看來他的武功又有所提升,縱然老夫沒有走火入魔,對戰此刻的他恐也隻有三成把握。”就在這時,極樂老祖的聲音忽然自小風腦中響起,而傳音之時的語氣極為凝重,小風聞言之間卻仍舊困惑於那個疑問,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卻未想到在下一刻,極樂老祖會對他傳音這樣的話,全然不像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倒像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自然,也是一個有頭腦的人:
“道友,今日之事皆因老夫而起,等下老夫會全力發出一招偷襲淩雲,屆時他必然抽身去救。接招易,救人難,我們便乘這一招之息退走,隻是能否逃出生天,卻要看天意如何。”
小風聞言間,終於從自己的困惑中走了出來,轉身看向身穿一身灰衣的極樂老祖,此刻的他雖然灰衣之上滿布灰塵,看似狼狽不堪,可小風卻在這一刻對這個老頭有了些許好感,也在這一刻開始將他當做道友對待。
而就在這時,小風識能加持之下,眼見極樂老祖背在身後的手隱隱泛起一道青光,青光之中隱含幽藍之色,小風心知他將要出手,當即傳音道:
“道友不必急著出手,此人有古怪,我們靜觀其變!”
話音方落,那突然出現的白袍老者,此刻卻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去看淩雲長老,而是抬眼看了一下眼前這些人,可雖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眼,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頓時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升起。
“淩雲,住手吧。”
就在這時,白袍老者忽然沒由來的開口,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而他說話間與穿著打扮和他出場時營造的氣氛完全不同,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鄰家老爺爺。
淩雲長老聞言間,這才從羞愧與激動的情緒中脫離出來,而這一刻他終於響起自己還在以血開陣,此時天山掌門的話便如同鐘聲一般將他從夢中驚醒,而這堂堂大派長老,此刻收招之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白袍老者緩緩轉身,仿佛對於身後這些敵手視而不見,絲毫不顧及這些人中的誰會忽然出手偷襲自己,而他就這樣緩緩朝著淩雲長老走去,可是他的這般舉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
就在這時,極樂老祖的眉頭忽然一皺,隨即心念一轉間對著小風傳音道:“道友說的不錯,白老頭確有古怪!就算他的武功已到紫氣東來之境,麵對我們卻也不會沒有絲毫護身罡氣流轉。”
小風對於極樂老祖口中的武功描述一竅不通,可是他聽了對方這麼一說後,心中越發肯定眼前這人不對,因為如果他的武功真的高到隨手間便能秒殺己方眾人的地步,他又何必在此逗留浪費時間?心下既定,小風調轉識能,密切注意淩雲長老。
而若說他是擔心淩雲長老狀況,那麼解決了自己這些人後,再專心為他運功療傷不是來的更快?而與此同時,淩雲長老已然如同一個半大孩子一般,腳步踉蹌的收回了他絕死的一招,而接下來,他便問出了一個讓極樂老祖與小風同樣期待的問題:
“掌門師叔..您怎麼會在此?”
話音落罷,淩雲長老卻又是一個腳步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顯然他這血冰陣即便收的及時卻對身體也是不小的負荷,何況他此刻本就受傷在身。白袍老者迅速來到淩雲長老身旁,單手將之扶住,而後漫不經心的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