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七大高手已然決出,卻是在進行著本不該存在的最後對決,小風第三重秘境中改變了關鍵人物的命運,卻也導致南宮入侵不複存在,因此沒有了南宮入侵,比武台上便正是一片焦灼。
看台之上的眾人目光無不聚焦於場地之上,七名高手三組對戰一人獨行,先殺一人亦或拉攏一人,締結絕佳的戰局,加上貴賓席上萬事通恰到好處的解說,竟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南方看台之頂,真正的兩名高手對決。
看台之頂,一名白衣蒙麵女子雙手撐劍,半跪在地,一席白衣之上已是數道劍痕,蒙麵的絲巾上,亦是已有兩道殷紅血跡,仿佛出水白蓮一抹嫣紅。
女子身前十步開外,一名身穿金色華服的男子單手負於身後,一手持劍斜指地麵,身上的華服無一處受損,周身勁風鼓動之間氣勢十足,一副遊刃有餘之態。然而他的雙眼卻是空洞無神,麵上無喜無悲,看向地麵上女子的眼神中,不帶半分情感,仿佛是在看一件死物。
“唔..”
就在此時,白衣女子忽然悶哼一聲,原本將要起身的身體亦是一陣踉蹌,險些砰然倒地,此時的她已是氣空力儘,又受氣劍封穴難以自愈,隻憑一成真氣強撐不倒。
如今這一程真氣在她起身間散去了大半,她自知已無力再戰,隻是勉強用劍支撐地麵,堪堪站立原位而已。隻是她雖處於如此劣勢之下,眼中卻是帶著一抹放鬆之色,麵上亦無半分恐懼,仿佛自己已然脫離危險。
“南宮..羽,你..終歸是大意了,可惜..可..呃..”
北堂瑜此時已然重傷,卻不知她出於何種心理,非要在這種時候逞這一句舌之快,一句話尚未說完,額頭上已是滿布汗水,俏臉亦是變得麵無血色,讓人看了不禁覺得著實可憐。
南宮羽此時雙眼空洞,看似占儘上風,原本也確實占儘上風。隻是在最後的一劍之下,他自以為勝券在握,心境一絲失守,卻被北堂瑜出其不意,著了她的道。
北堂瑜並不喜歡武功,若不是家族傳承到了他們這一代人丁稀薄,隻剩下三人存活於世,她怕是也會和深閨中人一般,不涉江湖。因而她對這一招的掌握,遠不如北堂瑾,此時一招得手,卻已讓她身心俱疲,再難補上這關鍵的一刀。
兩人之間一時僵持,可在通往看台之頂的道路上,卻是有一人不斷前行,原本極引人注意的一身黑袍,此時卻無法分擔比武場上的一絲目光,看向高台之上情形的雙眼中,儘是深邃之色。
“果然..”
小風並不知曉方才發生何事,他隻知道高台上那名女子正是北堂瑜,而她確確實實受了重傷。此時的他之所以沒有立即衝上去幫忙,不是因為小風怕死,而是因為他不想做無用之功,況且打草驚蛇間,亦會斷送了北堂瑜的性命。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小風距離高台之頂隻剩三十步時,身形終於停了下來,因為此地周圍已經鮮有看客,他怕自己打草驚蛇,而同時也已經開始準備自己的殺招。
與此同時,貴賓席上,萬事通神情高脹,見台上三大高手不謀而合,竟選擇同時運發內招,拍案而起的同時,運上內力大聲傳音道: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看!這便是花間一壺酒的江山飄渺劍法,雖隻是初式,卻已氣勢十足。”一聲方落,一聲又起,驚訝之色更甚:“這..這紫霧..難道是七星醫樓的桃花障,不對!這桃花障應是粉紅之狀,這霧中還有其他的毒!”
毒字方落,萬事通身邊的兩人卻是猛然起身互相對視一眼,立即將萬事通按了下來,而萬事通住口瞬間,原本喧嘩的場地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然而就在三息之後,卻是爆發出一陣嘩然與騷亂。
“什麼?!劇毒?比武怎麼能用毒?!”
“我靠,你們彆忘了咱們不是武林人士,用毒怎麼了?那小女孩的暗器用的不也是十分順手麼?”
“大哥你彆鬨了,毒啊,不分敵我的毒啊!他們能用內功抵擋,可咱們怎麼辦!”
這三個大嗓門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話音方落,場地之上頓時像是炸鍋的螞蟻一般,而此時看台低處已經是紫霧滿布,眾人皆是不傻,都知道此時貿然從大門離去,難免就會中毒,當即一擁而上,紛紛朝著看台上方竄去。
小風收回識能,此時卻是感覺腦海之中一陣眩暈,方才他同時與十二人識能傳音,分心之下正是多線操作,對於精神力與識能負荷嚴重。方才這一幕正是出自他的挑唆,包括以十月飛花的秘密激秋月無邊放毒,又反其道行之引十月飛花放藥。
如此中和之下,這紫霧非但沒毒,反而還對功體略有增益,根本不是萬事通口中說的那種令人心驚膽張,加速血液流動,引發內力反噬爆體而出的桃花障。
小風如此做,便是要讓場地混亂,與自己一人打草驚蛇不同,如此百人千人的混亂,必會讓心存異心之人束手束腳,而南宮羽此刻就算沒有著了旁人的道,見如此多的人朝自己湧來,也會選擇退去。
他心中本就沒有想當場殺掉北堂瑜,而是想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問出這一切的主使,至於在那之後,他也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便讓自己偽裝了二十年的草包公子形象功虧一簣。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