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寶刀脫手,對手卻也被震飛,烏索爾不顧傷勢,強行借力而起,朝著天空之上的寶刀握去。奇型彎刀入手瞬間,一股炙陽之力頓時竄入體內,然而烏索爾此時內傷已然沉重,體內功力不足運化這股炙陽之力,落地瞬間體內一聲驚爆傳出。
“唔..”
烏索爾身形連續後退七步,第七步踩定之際,一聲悶哼傳出的同時,嘴角處溢出一道血線,方才壓製的傷勢終於爆發。然而他抬眼望去之時,卻見自己的對手早就安穩落地,隨即眼中卻是一驚。
二當家手中羽扇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柄細長之劍,劍身薄如蟬翼,劍鋒險如鋼針,刃上三角血槽,劍柄所刻毒蛇栩栩如生,正是殺手奇兵,天殺軟劍。
此時二當家一手持劍,另一手卻輕按在腰間,似是在掩蓋什麼。烏索爾凝神望去,心中卻是一喜,因為他看到對手身上,也就是自己方才那一刀劈中之處,正有一道嫣紅血色,顯然是已經負傷。
烏索爾對自己的刀法十分自信,同樣對於手中寶刀亦是信心十足,這一刀造成的傷勢絕對不輕,而對手選擇棄扇用劍,也許便是這傷勢,已經到了讓他無法施展之前那化勁功夫的地步。
然而烏索爾不知道的事太過,而他也太過盲目,盲目到不知與自己相伴二十載的兄弟是女兒身。亦不知夜色之下,人的視線會受到阻礙,而人所見,卻又會被心中所想加工,最後才是自己的認知。
“老二,你這劍..哼,你果然勾結天殺閣!”
烏索爾自知傷勢沉重,可他卻覺得對手也不好過,此一戰自己仍有勝算。此時開口說話的同時,暗自卻是調整氣息,雖無法讓內傷痊愈,卻聊勝於無。
二當家聞言一愣,隨即眼底淒涼之意更甚,眼前之人到底是真的笨到被人輕易挑撥,還是他對自己本就不曾有過信任。為何身後八名當家皆作壁上觀,為何自己最信任的十一對自己下毒,而曾經在人前袒露最信任自己的人,如今卻與自己生死相搏。
二當家一時亂心,隻覺心煩氣躁,然而喉嚨間的劇痛卻再度傳來,儼然有加劇之勢。二當家心知自己怕是運功之間毒素加劇,當即雙眼一瞥自己腰間,原本輕按腰間的手,緩緩收回。
一手抬起,夜色之下,烏索爾隻見其身上一道嫣紅之色觸目驚心,隻當他受了極重的傷勢血流不止。然而如果時間倒流到兩人決裂之前,二當家知道對方的心思,恐怕定會罵對方無腦豬公。
方才的一刀,確實擊中了自己,然而卻被自己腰帶中所藏的軟劍儘數格擋,所傷的不過是自己的衣物而已。然而二當家之所以用手去遮擋,自然也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傷,而是因為此刻外套受損,自己內中所穿的紅衣暴露了出來。
“不說話,是代表默認了麼?”
烏索爾見對方默然無語,心中卻是並不在意,同時加速內功運轉,而此番開口之際,總算再次將自身傷勢壓製而下,已經有了再戰之力。不過他也明白,自己必須速戰速決,因為這傷勢如果再度爆發,那麼自己便無力用出底牌。
“哼..”
二當家輕哼一聲,隨即身形猛然前衝,可其身上卻不帶半分內力流轉。一旁觀戰的小風,已然適應了自己右臂脫臼的痛覺,此時識能再度運轉,看出二當家似有異狀,正要傳音烏索爾提醒,卻見烏索爾此時眼神之中,帶起一抹回憶與迷茫之色。
“不好!”
小風見狀,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二當家有類似自己夜師侄的那種攻心劍術,雖然表麵看似沒有內力運轉,卻已在對手身上生效。此時烏索爾的目光呆滯,正是中了這攻心之術的征兆,心念一轉間,小風的識能傳音直接響徹在烏索爾腦海深處。
“那不是真的,是幻覺!你現在在生死對決,不可分心!”
然而話音方落,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卻見烏索爾身上爆發出一道綠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圍觀的八名當家見狀抽身欲退,卻是慢了一步。
“啊啊!!那不是幻覺!”
烏索爾忽然大喝一聲,再度睜眼之間,眼中儘是怒意,而其體內被壓製的傷勢亦是猛然爆發。可若放在平時,他絕無再戰之力,可如今卻不知為何,周身氣勢不減反增,手中奇型彎刀,再度湧來一陣炙陽之力。
小風天生絕脈,體內不存半分內力,因此對於一切以內力反噬對手的音功反震皆有極強的免疫。然而此時麵對烏索爾這一聲大喝,距離他最近的自己,卻被震飛而出,隻是此時眾人注意皆在烏索爾身上,卻是沒人看到自己這番窘迫。
否則自己的威懾一旦失效,恐怕這些人一擁而上,或在暗中偷襲烏索爾,恐怕就算他這強弩之末爆發力極強,卻也免不了身死之時。小風落地瞬間,緩緩自地麵爬起,然而卻感覺身體沉重無比,再難前進一步,索性靠著哨站大門,就這樣站立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