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風的答非所問,紅狼殺手眼中的一絲希望漸漸消散,因為他明白,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答案便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下一刻,果然聽到一句:
“可我做散人習慣了,不喜歡有幫派的約束,這第二條雖然誘人,可我認為還有第三條...”
然而話音未完,紅狼殺手卻是冷哼一聲搶斷道:“第三條,便是你死在血狼雙刃之下,依舊回到駐地,在那之後,我依舊不會對你出手。但不同的是,萬事通必定被廢除一身武功。”
小風聞言間,卻是緩緩摘下黑袍的帽子,露出一張易容後的臉,眼見紅狼殺手沒有半分異樣的表情,他便知道雲小漁的易容術當真爐火純青。而下一刻,他的臉上卻是出現輕可察覺的笑容,而這笑容正在逐漸變大。
紅狼殺手見狀,隻以為小風又要施展攻心之術,可他對極樂牢中發生的一切仍舊記憶猶新,此刻卻是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當即開口道:
“白兄不必故弄玄虛,你的那些手段,此地怕是無法施展吧。”
可卻不料自己這話一出,對方麵色逐漸平淡,而他身旁那名女子卻也麵露喜色,接著便聽小風朗聲道:“今日我還有第四條路,紅狼兄可想一聽?”
紅狼殺手聞言輕疑一聲,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卻並未發現絲毫端倪。而就在這分心瞬間,頓時暗道不妙,他不知眼前之人的攻心手段要如何施展,但他清楚隻要自己毫不動搖,便無懈可擊。
如今分心之下,大有可能被對方侵入,因而立即心神回守,不再看向周圍。可就在這時,小風卻是做出一個讓他意外的舉動,竟在此刻忽然朝著自己踏前一步,隨即小聲道:
“這第四條嘛,便是...”
話音至此驟然一停,紅狼殺手卻神情淡漠,隻以為對方故弄玄虛,心道任你巧舌如簧,我自巍然不動,你又奈我和?可就在下一刻,卻聽眼前之人忽然大喊一聲道:
“道兄出手!”
話出同時,隻見小風猛地蹲下身子,而後其身後兩道勁風便疾吹而來。感受到前方變化,紅狼殺手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短刀,出手之間果決無比,便要取下小風,然而此時卻見一隻足有一人懷抱粗細的樹樁迎麵襲來,頓時一驚。
紅狼殺手的武功走的是迅捷一道,雖然血狼雙刃在力道上亦不會怕了誰,可麵對這迎麵而來的樹樁,他卻還是不願意硬碰硬,身體下意識的便後撤而去。
這便是一個時常以身法取勝的人,就算本身力道十足,可卻因為平素裡的戰鬥風格形成了習慣,以至於下意識便選擇了嘴習慣的方法,而非最有效的攻擊。
反觀小風此時身體蹲下,卻是借勢席地而坐,手中古琴上手,再不去考慮紅狼殺手的攻擊。而是心念一轉,識能與精神力雙重加持,頓入識能之境,上手撫琴。
這既是對身後之人的信任,亦是一種臨戰果決的表現,而一旁的雲小漁雖然同樣施展識能探測到有人前來,心想應當是自己的師姐到了。卻也想不到這突忽奇來的一擊,竟是如此剛猛,而若小風晚蹲下一點,便會被這樹樁一起擊殺。
因而雲小漁此時正處於愣神的狀態,而就在這時,紅狼殺手身法靈動,躲過飛射而來的樹樁之後,看向地麵上席地而坐的小風,雙眼頓時一凝。這古琴之效他自然熟悉,恐怕他是要用這琴音加成那出手之人,若讓其得手,恐怕自己今日難儘全功。
心念一轉,紅狼殺手雖有不忍,但卻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天外客,死亡並非結局,因此點過火石之間,眼中再無遲疑,手中短刀棄地,血狼雙刃登時上手。
一借力,一翻身,一腳踏在樹樁之上,紅狼殺手縱身一躍而起,空中兩把血色彎刀合二為一。此時紅狼殺手殺意已足,出手之間便是自己此刻所能施展的最強之招,頓時殺意湧現,將小風死死鎖定。
如若小風此時沒有進入識能之境,五感尚存之下必會因為他的殺氣而感覺到呼吸困難,壓迫十足。然而此時小風五感已與活死人無二,麵對這壓迫卻是毫無影響,手中古琴演奏之勢沒有半分銳減。
“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空中乍聞一聲佛號,而後兩道淩空掌勁,一黃一白交錯而行,直襲天空之上蓄力而發的紅狼殺手而去。紅狼殺手見狀不敢大意,他不知來人武功如何,是否能破掉自己凝聚絕招之時的護體真氣,因而不敢冒險之下,淩空變式。
合二為一的雙刀隨著一聲脆響一分為二,掌中已運真氣迅速凝結,雙刃左右雙分,一道十字刀芒宛如雄鷹一般,俯衝而下。
“轟!!”
一聲震響傳出,空中頓時彌漫起一陣塵沙,紅狼殺手一招用儘,再難維持淩空之姿,身形驟然降下。然而落地之間,心中卻開始盤算,自己當下該去該留。
而就在這時,塵沙之中,一聲佛號再度響起,而佛號聲中,似有兩名女子低語之聲,隻是語速極快,聲音極小,紅狼殺手耳中儘是佛號,再無其他。
“阿彌陀佛,嵩山之會尚未開始,北霜城的施主,還請偃旗息鼓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