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葉老眼中的雲小漁與自己眼中的絕對是兩個人。
“哈哈,看來那四字卷果然各有所長。百裡姐,你不知道有了這予之卷,我的易容術簡直突飛猛進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方才我正是在那些人趕來之前,變幻容貌成了另一個人,同時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隻要不是對方在我動手之前,便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基本上都可以騙過對方。額當然了,這也是因為這些人的武功都不高,閱曆等級也不夠強的原因”
言至此處,小風聽得出雲小漁的興奮之意,而他也不需要對方繼續解說,因為他根據自己的猜測和對方的所說,已經得出了準確的結論。
那便是雲小漁現在的易容術,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能力,她可以偽裝成彆人的模樣,而自己的真實模樣可以隨意指定一個、甚至多個人看到。也許到了後期,她可以做到一人在前,可在千人眼中是千般模樣,如若真到了這種境界,卻是四卷持有者中最為安全的一類
。
“蕭月呢,她也不知情麼?”
小風的傳音入耳,雲小漁卻是稍作遲疑間看了蕭月一眼,而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傳音道:
“這秘密我隻說給了百裡姐一個人聽,蕭師姐自是不知情的,而我也沒打算...相信百裡姐也沒有將自己身懷生之卷的事,告知給所有人聽吧。”
言至末尾,話音之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楚,卻是讓小風為之一惑,他不知這看似不大的女孩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方才造就了她的這種性格。
不過就四卷一事來說,她想的卻是沒有錯,因為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沒有人可以真正對一個人毫無保留,即便是親人愛人也不能。究其根本,不過是能說的和不能說的,信任與不信任而已。
而正當一行人前往嵩山腳下五城六會駐地之時,遙遠的黃沙城中,東門長安樓內,卻與昔日大為不同...
原本的長安樓中,白日裡大多是一些不會武功的百姓為主,也有些許天外客留下來聽一些八卦,而客源則可以說是源源不斷,因為江湖事層出不絕。
可今日的長安樓內,卻顯得明顯不如往日那般人煙鼎沸,倒是冷清了些許。而另一點不同之處,便是這裡幾乎看不到什麼武林人士落腳,反而多了一些武功初學乍練尚不足以行走江湖的子弟來此討論江湖大事。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嵩山大會之事鬨得沸沸揚揚,除五城六會之外,城中原本的江湖客也大多前往去看這個熱鬨,而其餘小幫小派,則是懷著各自的心思,也紛紛前往嵩山。
長安樓三樓,一名中年男子悠閒的躺在躺椅之上搖來搖去,手中滿滿飲著一盞茶,可舉止雖然悠閒,神色間卻似乎有什麼事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終至三樓窗戶發出一聲悶響,一道人影如脫兔一般竄了進來,這中年男子方才緩緩將茶盞放在桌上,卻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
一息過後,那來人出現在了中年男子身前,此刻他雖然蒙著麵,可是這一臉縱橫交錯的胡須和滿身的橫肉,卻無論如何也瞞不過認識他的人的雙眼,正是小風的長安樓中,那名打手頭目龐虎。
“老掌櫃!探子傳信,老板在嵩山大會山腳現身,似與一名女子有所糾葛。”
龐虎的聲音極大,加上他破窗而入時弄出的響動,如若今日長安樓客滿,隻怕早就被人察覺。麵對龐虎抱拳之間說出的消息,躺椅上的中年男子緩緩起身,卻是歎了一聲氣,隨即走到窗前道:
“你下次可以弄得再大聲些,如此聲勢,怎麼能彰顯你這凶煞之人的實力?”
這男子正是將長安樓送給小風的原掌櫃,而他這話明顯是一句反話,可龐虎聽後卻是一抱拳道:“屬下遵命!”
“唉...”
中年男子聞言再度歎息一聲,看向窗外的天色,想起自己這撒手老板和自己這白癡手下,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等了十息的功夫後,見身後之人還是沒有開口,不禁轉頭一看,周身氣勢頓時一漲道:
“還,有,呢?”
“啊..老主人所安排之事已經妥當,隻希望那群老賊禿察覺的慢些,隻是不知老板此行...”
“嗯?”
麵對中年男子周身暴漲的氣勢,龐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多言,將後麵的話給收了回去。他原本想問的是,老板此刻也在嵩山,如若老主人的計劃真正動起手來,會不會牽連到老板。
可龐虎雖然性子莽撞,卻也不是白癡,他自然明白這種事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就算自己當年如何悍勇,可現在的自己,就隻是長安樓的打手頭目...
一息過後,中年男子周身氣勢卻是頓時萎靡下來,隨即發出一陣輕咳,像是運功岔了氣一般。又過了三息的功夫,方才輕聲開口道;
“放心吧,你所擔心之事不會發生。咱們這位小老板,與主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主人是不會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