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一聲輕響傳出,而後道遝雙眼瞳孔驟然收縮,隻是他此刻卻無法開口說一個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就在方才道遝轉身運轉輕功的瞬間,燕飛羽卻忽然出手,隻是若他以掌力出手,道遝定會察覺。而他方才出手之時,沒有運使半點內力,而是丟出了一枚飛針。
此刻道遝身後筋縮穴受製,全身動彈不得,心驚之餘迅速運轉內功朝著身後穴道衝去。然而燕飛羽的聲音卻自身後悠悠傳來:
“道遝,你不用費力衝穴了。我並不是點了你的穴,而是用這破氣長針刺了你的穴。以咱們現在天外客的修為來說,斷不可能將此針逼出體外的。”
此刻的小風已然恢複清醒,也同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可是他此刻卻並沒有出言相阻,因為他知道若燕飛羽不想,自己說了也是無用,而若他有心,自己不說他也會放人,畢竟他方才已經說了,道遝是誰的朋友。
“我留你在此自然不是想要殺你,隻是想問問少林方才發生何事,而你此行匆匆下山,是否與之有關。”
而未等道遝回答,燕飛羽又是接著開口,隻是語氣中帶了幾分認真之色:
“你我皆是天外客,這些信息終有一日會大白天下,而燕某知與不知,想必也無法左右事件發展。所以咱們之間大可不必有什麼寧死不屈的戲碼,你說對麼?”
“咳咳..”
小風聞聲間輕咳一聲,隨即開口道:“燕兄,你應是點了我這朋友的穴道吧...”
小風隻說了這半句話,燕飛羽的神色卻是驟然一變,而後尷尬的咳了咳後,抬手又朝著道遝身後另一個穴道點去。而手指觸及道遝身體,道遝恢複說話的權力後,開口說出的一句話,不是咒罵也不是坦然,而是:
“阿彌陀佛...”
“入戲太深是病,但現在不是治療的時機。道遝,說吧。”
話音落定,道遝卻是歎了一口氣。自己此行受命於師叔祖,正是要下山給江湖正道大派送上請帖,請他們前往嵩山少林,參加七日後的藥師王聖誕,淨琉璃法會。
而之所以少林沒有廣邀天下同道,則是因為此次大會,相邀是假,求援是真。所以即便二流三流門派來了,也無法與邪道三宗抗衡,所以這一次在受邀之列的,隻有正道一流大派:武當、峨眉、華山、丹青書院還有龍虎山。
而除龍虎山外,道遝皆有相識之人身在門派,因而可借飛鴿傳書之便,讓他們稟告各自掌門。至於其中禮節,則專屬於天外客的特權,一並概之。
唯有擇徒極嚴的龍虎山,道遝唯有結識之人在內,因而需要親身前往。
對於這些事,道遝認為沒有必要隱瞞這個華山一劍,雖然心中無奈,可還是將這些事選了一些簡單的能說的,一一向燕飛羽道明。
而十息過後,燕飛羽果然出手解了道遝的穴道,卻是一抱拳,難得有禮的道:
“多謝告知,如此華山方麵,便由在下代勞了。”
道遝聞言間遲疑了半息,他本是想委托另一位相識之人去辦此事。可半息遲疑過後,道遝卻是從懷中取出了請柬,遞給了燕飛羽,還補上了一句:
“茲事體大,還望施主快去快回。”
說罷,還不著痕跡的看了小風一眼。而這一回,他算是徹底沒了留下的必要,當即又一次運轉輕功離去。而燕飛羽卻是出奇的一直保持抱拳的姿勢,隻待對方消失在兩人視線之中方才恢複正常。
“小風,我有事,你自己小心。”
“好。”
待道遝離去,燕飛羽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小風卻是一時間沒有意識到他這話中的問題所在。隨口應了一聲好,隻是感覺這個聲音似乎有些怪,卻不知怪在哪裡。
下一刻,隨著一聲劍鳴聲起,在小風意外的眼神中,燕飛羽竟是上演了一出以劍禦人。當即一人一劍,不知劍前還是人前,交相迅速離去,消失在小風眼前。
可就在這時,小風方才在腦海中會響起對方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半息過後,小風瞳孔驟然收縮,身形一顫的同時猛然轉頭,人卻早已不見。
又過半息,小風方才緩緩開口,好似自言自語的呢喃道:
“你..叫我什麼?”
“在這裡,他在這裡!”
就在小風失神瞬間,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然而小風卻是聞若未聞。他此刻心境大亂,隻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中向任何人提及過自己的名字。
如此一來,除非這藍衫劍客是胖子或者孫伯...可是按照他們所說,他們應當是在西大陸才是,若無意外的話,自己也應該是在西大陸而不是東大陸。
那麼便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燕飛羽認識曾經的自己,而如此一來,聯係長安血夜之中的種種,和他之後下意識的一些言行。小風細思極恐,越思越恐,竟是一時間忘了關注周身的情況,同時心中一種煩悶之感油然而生。
就在這時,耳邊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即小風便覺肩膀一緊。
“可讓我們好找!”
轉眼之間,隻見一名身材枯瘦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搭在自己肩頭,小風下意識的去摸地刺陣盤,可這一摸之下方才想起自己的陣盤與磷火早已用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