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地的屍體,全都是屍體..我們霹靂堂行走江湖,也曾乾過殺人滿門的事,可那日我們打開彆苑的門時,那莊園的主人..不..那怪物,正在吸食著一具屍體的血..
那怪物的身體不斷變狀,那屍體不斷縮小..可正當我們心神劇震,拔刀出鞘之時,天陽鏢局的人,卻是忽然對我們出手了!”
“天陽鏢局對你們出手?!”
小風的傳音顯得有些激動,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古井無波。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正是引導對方的心神,讓他處於這種心境之下,說出更多的信息。
“是..天陽鏢局的那些人,忽然對我們下了殺手。我們措手不及匆忙應戰,可那隻怪物卻沒有對我們出手,而是就那樣站在原地,他在笑..那個表情..是在嘲笑我們...
我們霹靂堂的武功怎麼比得上天陽鏢局那些鏢頭,加上大雨和近戰,我們根本施展不出雷火彈。由於他們出手好似早有準備,我們死傷慘重,可就在當我以為我們會被斬儘殺絕的時候...那個怪物..動了!”
“是那怪物殺了天陽鏢局的人?”
小風聽至此處,已知道了一些信息,而他也不想再等對方繼續下去,直接問出了結局。卻沒想到,這句話卻仿佛刺激到了枯瘦男子一般,他原本無法行動的身體,此刻卻顫抖了起來...
一邊顫抖著身體,一邊開口道:
“是..是那人,那人的身法其快,穿身之間便殺了數名鏢頭,而且都是一招致命..是他,是他!是那個怪物!哇..”
話至末尾,這名枯瘦男子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而他原本受製的身體,此時也恢複了正常,雙手捂著頭顱,眼中血絲滿布,仿佛十分痛苦。
然而眼見這一切的小風,明明是一個天外客,明明是一個現代人,可是他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時,麵上心中卻是平靜非常。足足等那名枯瘦男子半跪在地,打滾數回之後,方才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你呢,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我..我!我是...我是...哈..哈哈,哈哈哈!”
眼見對方形似癲狂,小風感覺到了危險氣息的同時,卻並沒有因為方才自己那句有取死之道的話擔憂。隻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人若在道邊遇到了瘋狗,人自然不會咬狗,可若見狗便逃,那狗便會對人緊追不舍。
而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小風識能探測之中,發現身後正有一人朝著自己這方走來,速度不快,卻也不慢,應當是一名習武之人。因此他現在決不能表現出一絲懼色,也不能直接對那人求救,如此才能堅持到那人來到此處。
而至於那人能不能鬥得過這名好似發了狂的枯瘦男子,小風卻是並不擔心。因為隻需要有人拖延他一時半刻,自己便可以再用連珠袖箭教他做瘋子。
“你是人,你是那日唯一的幸存者,對麼?”
小風的傳音入腦,正在低聲笑著的枯瘦男子卻忽然鬆開了捂住頭的雙手,而後仰頭看天,忽然間狂笑出聲。他這狂笑之下,卻是讓小風眉頭一皺,倒不是因為他認為對方即將出手,而是怕他這笑聲嚇走了那名正向這個方向走來的人。
然而就在下一刻,小風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同時臉上出現一抹微笑。隻因為他隨即便感知到,那道人影非但沒有離去,而是在這陣狂笑之後,忽然加速朝著自己這方奔來。
當武力不足時,便需要智力彌補,而當智力無法扭轉乾坤時,剩下的便隻是賭命。若敢賭,則有生存的可能,若不敢賭,那便是十死無生。
小風正是在賭,他賭這來人是武林正道,賭這人會出手幫助自己,而不是這枯瘦男子的同伴。而就算他是對方的同伴,眼見他這幅模樣,恐怕也不會與他合力殺自己才是。
而最壞的一種結果,那便是這個趕來的人,就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過小風對於這個可能,卻是一念而過。因為如果自己策劃了天陽鏢局的血案,是斷然不會在少林山門附近,如此悠閒的行走的。
“我是幸存者..我是..我不是..哈哈..哈哈哈..血..血!”
聽到枯瘦男子最後的幾個字,雖然聲音十分低沉,可小風還是聽得仔細。而當他凝神看去之時,卻見枯瘦男子的雙眼已經徹底充血,而他的脖頸之處,竟是被自己生生抓出三道血痕。
正是應了那句話:“我發狂連我自己都怕,我殺我自己。”
小風見狀,知道這種人,或者說眼前的這種生物,已經失去了保護自我的本能,那麼對於它來說,瘋狗理論已然並不適用。小風當即沒有任何猶豫,抽身便朝著那名奔來的人影的方向逃去。
而就在這時,一聲古怪的佛號,忽然響起,而隨即小風雙眼之中,卻看到了一道認識的身影。這人依舊穿著一身破爛的僧衣,口中仍舊啃著半個雞腿,隻是這時當他看清小風之時,腳下速度更快,卻是盯著小風身後。
“哦彌陀了個佛的呀...”
正是嵩山腳下遇到的那名,道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