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神醫居!滾出神醫居!”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樣一句話,而眾人見此人喊話之後仍舊安然無恙,竟是跟著喊了起來。小神醫則是掐著腰,一副得意的模樣,可眼底卻帶著一分擔憂,朝小風看去。
“動了?”
就在此時,小風心中忽然輕疑一聲。隻因他聽到了屋的動靜,慕容成竟是在此刻便動了。看來他對於自己的村民珍視無比,倒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鎮定。既然如此,倒也不用自己做一些違心之事,當即冷哼一聲,低沉道:
“你們找死..”
說罷,小風雙掌緩緩抬起,可卻沒有半點聲勢,而諸多村民此時,卻已經有些麻木,對於小風的動作絲毫沒有應有的反應。而小風的這句話在開口的同時,卻是用識能傳音同步傳給了屋中的慕容成,不怕他此刻不就範。
“都住口!”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吱呀響起,木門打開,內中走出一道人影,正是慕容成。小風見狀,抬起的雙手卻沒有落下,而是用陰沉的聲音,在慕容成身旁緩緩開口道:
“怎麼?這些人,不該死麼?”
慕容成聞言一愣,隨即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小風的話,而是朝著門外已經禁聲的村民,大喊一聲道:
“這位是老夫的貴客,你們都給老子滾!”
話音落定,眾村民頓時嘩然,隨即卻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包括那些出頭的年輕人,也隻是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小神醫,而後紛紛加緊腳步離去。
“嗯?”
黑袍小風見眾人欲走,疑了一聲後,抬掌便朝一人抓去。慕容成見狀,卻是趕忙一步踏前,背對著小神醫,卻擋在了小風的掌前,施放了一禮。
小風目的已然達到,轉身拂袖,冷哼一聲。同時心中卻是暗想,慕容越在村中的身份是太叔公,那慕容成又是什麼?為何眾人會對他如此聽從?又或者說,連這一點,慕容二老也是騙自己的。
“閣主..今日之事,是我們管教無方。待家主醒來,我們定然好好賠罪..”
慕容成一禮過後,並未開口,卻是對著小風傳音入密。而這樣的話由他傳來,小風卻知道他應該是再一次打消了懷疑,否則以慕容成的性格,不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軟話,應當是真的怕自己傷了村民。
慕容成方才施禮的角度把握的極好,在小神醫的視角全然看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慕容成忽然出現,然後就擋在了自己眼前。
可小神醫此刻看不到小風與慕容成的正麵,小風兩人同樣也看不到小神醫的一雙眼。她此刻雙眼之中,帶著幾分悲傷,隻因她在方才想通了一件事,一件她早就明白,卻一直不願相信的事。
“他如何了?”
眼見塵埃初定,小風轉過身來,看向慕容成,輕聲問道。而慕容成則是微微側身,讓出了他身後的小神醫,而後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容,接著道:
“還好神醫醫術高深,村長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何時醒來,卻要看他自己的意誌力了。”
話音方落,小風眉頭一皺,不過好在他此刻五官隱藏在黑袍之下。之前竹林中,慕容越找到自己時,分明說神醫要自己到此一趟,詢問受傷細節才好給慕容離治傷,怎麼自己方到,這傷卻已經治完了?
自己所料,果然並非揣測,慕容二老隻怕根本沒有相信自己,而他們讓自己來此,也隻是一次試探。如此一來,小風更加確定此地不宜久留,然而此時卻不能走的太過輕易。
“好,讓老夫看看!”
小風的反應,慕容成並未起疑,可卻也還是沒有儘信於他。而當小風的前腳邁進木屋之時,卻是忽然轉身看向小神醫,嘴上開口道:
“丫頭,你方才的話老夫記住了,若裡麵的人安然無恙,老夫便不與你計較,否則...哼。”
說罷,小風再度轉身步入木屋,可卻對著小神醫傳音一句:
“多謝姑娘配合。”
隻是傳音落定之時,小神醫也跟著走進了木屋,隨即卻是對著小風回傳了一句,讓他心神再亂的話:
“你不必懷疑我的。”
同樣是一句複雜的話,小風卻隻聽得出其中三分傷感,至於其他的不是小風聽不出,而是不願輕下判斷。隻是此刻,心底興許是又回憶起長安血夜中的種種,將自己對徒弟的愧疚,投射到了眼前這個與他長得十分相似的人身上。
而就在小風此刻心中升起了一絲過意不去,與幾分猶豫之時,卻下意識的傳音了一句,更為傷人的話:
“我怎能相信你?”
話音落定,久久沒有回答,而小風已經走到床榻之前坐下,看向床榻上依舊昏迷的慕容離。見他的麵色已經好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慘白,小風知道他應當是真的沒有大礙。那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而就在這時,小風耳中與腦海深處同時響起一聲傳音,雖隻有一字,卻帶著幾分堅定與果決。
“能!”
而腦海深處響起的傳音意味著什麼,小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此時對方將這種一旦說出,便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秘密告知自己,縱使小風平日裡斷不會在對一個人有疑慮時輕信於人,此時卻還是放下了戒心。
心念一轉,同樣施展識能傳音,在對方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