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你不在村內等他醒來,反而跑到這事發之地。依老夫看,真正有雅興的是你啊。”
小風開口間,又是一語驚心。慕容成聞言間強自鎮定,他雖然性格衝動了些,可畢竟年紀擺在這裡,也許並非見多識廣,可閱曆卻依舊驚人。
他自然懷疑眼前的小子是心懷鬼胎,隻是故作高深,在套自己的話。可另一方麵,他卻是不敢不去懷疑,自己的村落是不是早已被噬魂魔宗的人監視。否則他又怎麼會知道,大哥慕容離並未醒來?
謹慎與多疑,往往隻在一念之間,慕容成如今越亂,對於小風而言便越有優勢。隻是此刻他心中不解的是,自己已經開始與慕容成交涉,為何赤兔還沒有帶著小神醫衝過去?
而此時的赤兔正站在遠方的土坡之上,隻是它此刻的神情,又變成了一隻驚慌失措的小兔。隻因它背後正插著一根銀針,而這根針讓它全身動彈不得。
針的另一端是一隻纖細的玉手,而手的主人此刻就趴在馬背上,卻是小聲嘀咕著“臭師父,爛師父”,同時不斷用手指彈著那根銀針。
小兔此時一頭冷汗,已然噤若寒蟬。它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己方才準備動身的時候,先前明明已經被那個家夥打暈的主人,卻忽然醒了過來,然後輕輕一針便製住了自己。
小神醫此時依舊趴在馬背上裝暈,可她雖然嘴上不斷罵著小風,麵上的表情卻截然相反。方才她的一聲輕呼,根本不是因為吃痛,而是因為沒想到師父會忽然給自己一掌。
還好自己足夠機智,借勢裝暈倒在了師父懷裡,雖然她感覺師父的身體硬邦邦的,和當時睡熟時被人抱著的感覺不大一樣,可是她卻並沒有將這一點放在心上。反而因為抱了師父一次,此時心中有些歡喜。
小風之所以當時劈出了這一掌,全然是受了影視作品的“指導”,他哪裡知道以他的力道彆說拍暈一個習武之人,就連拍疼也是很難的。何況小神醫自幼所習功法特殊,她全身穴道早已異於常人,方才的一掌除了讓她意外之外,再無其他。
“哈哈哈,閣主說笑了。”
慕容成說話間心中卻是苦惱,自己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人的離去,居然如此愜意。可就算是遊山玩水,也要有山水可遊才是,怎麼這短短的距離,竟然走了如此之久。
害的自己又先跑去了東方荒山一趟,再從荒山一路搜回來,正歇腳之時,方才得來很是費工夫的等到了來人。如若不是他仍對小風的實力存疑,恐怕單憑這一點,就會出手將小風一巴掌拍死。
“對了,小神醫去了哪裡,怎麼沒見她和閣主同行啊?”
“嗯?”
慕容成問了這樣一句話,小風並未回答,隻是輕疑,卻密切注意著慕容成的神色變化。見小風並未回答,慕容成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吸了一口冷氣,小聲問道:
“嘶,難道..那丫頭得罪了閣主,已經被...唉,可這樣一來,大哥的藥怎麼辦..”
可他雖然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是在暗想,是不是小神醫已經被噬魂魔宗的人帶走了?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隻是情報的話,有眼前這小子不就已經足夠了麼?難道說,這小子現在還沒有將信息回報?
至於小神醫已經離開這一點,慕容成卻是萬萬沒有想過。隻因他了解魔道中人的做法,心知小神醫這樣的人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必定不會再放任她離開。
說話間,慕容成與小風擦身而過,可就在這一瞬之間,慕容成眼中寒芒一閃。心中快速盤算,自己到底要不要現在出手殺了這個小子。而殺了他之後,究竟是以絕後患,還是會激怒噬魂魔宗,這卻是一個難題。
“哼,你想殺我?”
錯身之間,小風距離慕容成如此之近,雖然兩人視線並未交接,可小風卻憑借識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心中冷然的同時,已經做好了隨時發動魔法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卻忽然自茶棚後方響起:
“有活口!”
話音方落,五道人影赫然現身,從五個方向同時竄出,朝著小風與慕容成兩人襲來。然而就在此時,慕容成忽然冷哼一聲,隨即猛然轉身。
隻是他轉身間並未去接這突忽奇來的五道攻擊,而是一掌朝著小風心門攻去,同時冷哼出聲:
“受死!”
“啪!”
一聲脆響傳出,慕容成雙眼之中一抹驚訝一閃而過。他驚的並不是對方早有準備,在他出掌的同時也朝他拍來一掌。而是這蘊含他七成功力的一掌拍出,結果竟是對方穩若泰山,而自己隻覺巨力襲來,身形後退數步。
一瞬之間,慕容成心中訝異,同時心中大罵林勇,決定此行回去後,必要那小子付出給自己錯誤信息,而應有的代價。隻是此時一掌既出,五道身影已至身前,若以一敵六,自己恐怕真無勝算。
念及此處,慕容成心中已生退意,在他看來,這五人根本就是小風的同夥。可這一點,小風在這五人現身之時便已察覺,這些人既不是慕容家的人,也不是極樂老祖的人。
因為這五人中的四人,已經目標鎖定成了慕容成,而另外一人則是直襲自己而來。他們要的分明是滅口,而不是針對自己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眼見四人朝著自己衝殺而來,慕容成當即立斷,輕功踏地而起,轉身便走。同時傳聲道:
“哼!小子,今日算你命好,老夫先走一步。敢愚弄於我,他日必定要了你的小命!”
然而慕容成雖走,那四名黑衣人卻是緊追不舍,其速度雖然不及慕容成,可身法卻頗為詭異。慕容成隻覺心中煩悶,可卻不願多留一刻,徑直朝著臨江漁村的相反方向奔去。
可與此同時,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此時的一刀,距離他眼中惱人的小子,隻有半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