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老板策馬而來,立時看到了此刻守在小神醫身旁,卻不知所措的赤兔。隻是他的注意力全在赤兔身上,卻是看都沒有去看地麵上的兩人一眼,否則他定會立即舍棄赤兔,去救地上的人。
赤兔在不叫赤兔之前,在被稱為蠢馬之前,它便已經有了靈智,如今更是能聽懂人言。青年老板說話間夾雜內力,赤兔聽得清清楚楚,它雖然無法聽懂全部,卻能感受到那個家夥對自己的滿滿惡意。
“噅!!”
正當青年老板距離赤兔十餘步時,赤兔忽然抬起前蹄,忽然高鳴一聲。躺在地麵上的黑袍人,費力的扭了扭頭,勉強看到了它這一瞬的“英姿”,心念一轉,剛剛恢複一些的精神力頓時再度枯竭,傳音道:
“蠢馬,你還不趕緊跑!這人明顯是衝你來的..”
“砰!!”
傳音方落,黑袍人眉頭卻是一皺,隻因他清晰的聽到一聲悶響,隨即遠方便傳來一聲大喝:
“老板落馬了!有埋伏,眾人備戰!”
喊話之人正是青年老板的兩名貼身護衛,而他們說話間卻沒有拋棄青年,而是抽出武器策馬衝了過來。可是他們卻隻看到了老板落馬,卻不知他真正落馬的原因。
方才赤兔一聲高鳴之下,卻不知是因為馬與馬之間是否真的存在傳遞信息的方式,又或者是它這突忽奇來的一聲太過具有突擊性。
在出聲同時,青年老板那一直四平八穩的坐騎,卻忽然像是發了瘋一般。而這名青年老板,卻在那一瞬間並未表現出任何超出常人的騎術,而是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之色,接著便與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我靠!這沒道理啊..”
青年老板緩緩從地麵爬起,看了看自己的坐騎,又看了看那匹汗血寶馬,一時間愣在原地。而就在這時,那兩名護衛卻又忽然大喝一聲道:
“老板被擒住了!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躺在地麵上的黑袍小風,此刻心中遊移不定,他用儘最後的氣力,也隻能轉頭看到赤兔,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怎麼對方口中這老板先是落馬,而後又被擒?可偏偏自己全然沒有感受到此地有其他人在場,難道是絕世高手?
然而當兩名貼身護衛來勢洶洶,衝到老板身前之時,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老板,卻忽然有了反應。隻見他忽然大笑出聲,指著小兔說:
“哈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果然是好馬,好馬啊!”
如此變化,讓兩名護衛有些措手不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通知商隊。難道說方才隻是個玩笑麼?可這玩笑也太過真實,這種事,還是留給老板來說吧。
“老板,這的確是汗血寶馬,不過寶馬一般性烈,咱們...誒?嘶..”
這貼身護衛看了一眼赤兔,當即朝著老板開口,卻是怕他馴馬不成,對其用強。可是他卻哪裡知道眼前這匹赤兔的性子,可謂寶馬之中的奇葩。
然而話至末尾,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輕疑一聲。青年老板聽了他前半句話覺得有理,因而對於他最後的反應,也就重視了一些,開口問道:
“怎麼了?”
“老板,這兩個人不是屍體,他們還活著。”
說話間,這名貼身護衛,看向了地麵上的兩人,隨即卻將目光停留在小風的身上,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這一身黑袍之上片塵不染,實在古怪的很。
同時心中暗想,難道自己之前擔心的事終於來了?這眼前的兩人就是火拚的武林人士?
青年老板聞言一愣,可隨即便一副十分隨意的模樣,說出了一句讓兩人聽的半知半解,卻覺得一陣惡寒的話:
“武界殺人奪寶乃尋常之事,既然他們還活著,給他們一刀便是,不必留情!我們...”
然而青年話音未全,隻是下意識的看了地麵上的兩人一眼,隨即雙眼一凝,立即開口道:
“住手!”
兩名護衛伸出去拔刀的手,此刻停在了刀柄之上,卻是疑惑的看著老板。心中暗想,你難道不知道,殺高手這種事對我們來說負擔很大麼?不要這樣舉棋不定,很磨人啊。
然而兩人卻萬萬沒有想到,在下一刻,一路上皆吊兒郎當的老板,卻忽然十分認真的大聲喊道:
“快,救他!”
“額..啊?呃..好。”
兩人嘴上答應,可身體卻有些緩慢,伸手便要去拉黑袍人,而其中一人則是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出聲問道:
“老板..另一個呢?”
然而話音方落,青年老板轉頭看向小神醫,焦急的眼神卻緩緩鎮定下來,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緊接著忽然轉身,不再去看汗血寶馬,朝前走了兩步後,口中緩緩說道:
“輪回路遙,烈駒護主,我們理應一並成全。你們送這位姑娘,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