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師兄,我想師侄方才沒說,隻是擔心我們會....”
“你住口!”
未及小風將話說完,青衣人卻忽然話鋒一轉,對他斥了一聲。小風歪了歪頭,回敬給了對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隻因這便宜師兄如今的心思,自己可是真的把握不到。
然而就在下一刻,青衣人的話,讓小風無語萬分,而如今他也終於明白,這便宜師兄到底在做什麼。可且不說自己不需要這份人情,就算需要,也不應該是用這種方式。
隻見青衣人語氣稍作緩和,沉聲道:
“那丫頭傷勢太重,你師叔無奈之下,隻得施展秘法救她。我二人合力之下,終將那丫頭從鬼門關中拉回,可卻沒有想到...她身為龍虎山傳人,竟身負奪之卷心法,我二人察覺之時,為時已晚,你師叔..你師叔他...”
言至此處,青衣人怒意再升,一副神情激蕩,怒不可遏的模樣看向小神醫,三息過後,吐出一句:
“一身修為,儘數被她奪去,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說罷,青衣人腳步一陣踉蹌,好似氣極之下,牽動傷勢一般。小神醫則是愣愣出神,不知所措。小風將一切看在眼中,確實在不知便宜師兄為何一定要讓小神醫對自己心生愧疚,欠自己還不了的人情。
青衣人所說之事,其實半真半假。自己兩人確實以合奏之法,以生之卷入太素清音訣,為張淩雲療傷。然而已竟全功,方才發生內力反噬一事。青衣人當即立斷,斬斷了內力鏈接,於是受到輕創,而隨即張淩雲發狂,與之戰作一團。
隻是小風並不知道張淩雲發狂的原因,實際上真的是因為自己以生之卷救她,而她體內的奪之卷卻與生之卷相克。因而她方才走火入魔,並非是因為吸奪內力太多無法駕馭所致,而是因為體內生與奪兩道真氣反噬所致。
“其實,也不是那麼嚴重。”
小風的聲音落入小神醫耳中,卻讓她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新出現希望。可隨即小風卻感受到了來自便宜師兄的,殺人眼神。當即輕咳一聲,補充道:
“武功沒了可以再練,人沒了便徹底沒了。再說你師父是個天才,自然有辦法醫治你師叔我,師兄,你說是麼?”
“哼!”
青衣人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然而他的這種默認,與小風的心照不宣,皆讓小神醫心中的坎鬆動了幾分。可與此同時,小風卻不明白,這便宜師兄到底是不是小神醫的師父,他何以為了讓對方欠下人情,而如此對待於她。
“師兄當真將小神醫當成過自己的弟子麼?”
一句傳音,落入青衣人耳中,青衣人聞言間身形巍然不動,半息過後,卻是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傳音:
“師弟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讓聰明人思緒萬千。小風不願在此刻多心多疑,卻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當即晃晃悠悠的從地麵站起,開口道:
“師兄,既然塵埃已定,這兩人要如何安置?是帶回...”
書劍山莊四字剛要出口,小風卻是忽然看了小神醫一眼,終究沒有將其說出。因為他始終覺得,也許師兄並不是小神醫的師父,也許他就是來為他真正的徒弟,圓一個謊。
半息過後,青衣人輕歎一聲,而後側身看向目光閃躲的小神醫,隨即語氣緩和下來,輕聲道:
“方才是為師過於嚴苛了,隻是你師叔的事刻不容緩,我需立即動身去見一個人。”
言至此處,青衣人側頭看向地麵上躺著的龍虎山兩人,隨即淡聲道:
“他們兩人性命無憂,在我回來之前,你師叔和他們兩人,便交你來守護了。”
青衣人的字字句句,小神醫皆聽得仔細,而眼見師父離去,小神醫雖然心有不舍,可此時卻知輕重。青衣人轉身之間朝著破廟之外走去,可走了十步之後,卻忽然對著小風傳音道:
“我今日所做之事,隻怕你現在無法理解,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今日一切。還有..司徒師兄是真的掛念你,待事情結束,便早些回去吧...”
言罷,青衣人身形一動,施展輕功,幾息之間便已沒了蹤影。可小風此刻聞言,心中卻是七上八下,不明多方所言,更是想不通,自己和司徒炎不過幾麵之緣,他怎麼可能真的掛念自己。
一時間,小風看不透便宜師兄到底那句是真,哪句是假,這種感覺他前所未有。終是遲疑半晌過後,稍稍恢複了些許,決定先將此事按下,抬眼看向此刻正偷瞄自己的小神醫,無奈一笑道:
“我當真沒有你師父說的那麼嚴重,若你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張道友許下的酒錢,就由你來付吧。”
隻是這一句對張靈青生效的話,聽在小神醫,卻隻是換來一個明顯強擠出來的笑容。而正當小風思考,如何將地麵的兩人安置之際,破廟之外,卻再度想起了一聲高亢的馬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