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陣終焉,塵埃儘散。小風因透支精神力而昏迷不醒,陸老則是一邊手足無措的叫喊,一邊將他拖出了天地熔爐大陣。隨著一道白光閃現,兩人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四合院後院的鐵門之外,而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外傳來:
“陸老板!陸老板你在麼?”
陸老此時心係少主安危,哪裡有心思去管生意,縱使此人是自己最大的客戶,卻也仍舊選擇了無視。可正當陸老背著小風,朝廂房走去之際,之前的聲音卻從長廊拐角處響起:
“陸老板,你這是...”
話音方落,一名穿著古怪的男子,出現在了陸老麵前,陸老頓時眉頭一皺,正想開口。可這人卻在看清陸老背上的小風後,忽然急呼一聲道:
“你把他怎麼了?!”
“我..”
陸老一句話剛要出口,心中卻是忽然想到少主與自己的身份特殊,萬不可暴露人前,故而立即轉口,神色也變得平靜了幾分道:
“這位小友與老夫方才一見如故,因此喝了些酒,故而老夫正打算帶他去廂房休息,白老板認識這位小友?”
這名穿著古怪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引開夜無色的白飛,如今他自酒樓酒遁而回,正是為了尋找小風。可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陸老出現,卻見他背著小風,自然心中存疑。
可是白飛的心智也同樣不差,方才他看得出陸老的焦急之色,心下稍作猜想之後,試探著開口道:
“陸老板,實不相瞞,你背的人正是我的義兄。”
話音方落,陸老神色一變,此時仔細打量了白飛兩眼,而白飛立即會意,知曉不是對方下的手,當即語氣急促的補充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老的說辭也許可以騙過一些粗心大意之人,可是白飛卻是不然。雖說白飛此時剛從酒樓,以不勝酒力遁走,因而自己滿身酒氣。可是因為他混跡商場,對於酒氣卻是十分敏感,小風身上到底有沒有酒氣,他自然分得出來。
“這...唉...”
陸老自然不可能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真的相信對方與少主是結拜兄弟。而此時歎息一聲,卻是轉言道:
“實不相瞞,方才確實發生了一些變故,而小友受了傷,至今昏迷不醒。老夫正想帶他去廂房,為他運功療傷。”
“變故?什麼變故?”
這句話白飛十分想問,可是如今卻是壓下了這個念頭,沒有問出口來。因為他明白既然對方不想說,而小風已經受傷,那麼多拖延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白飛雖然嘴上不說,可麵上的擔憂卻是沒有絲毫掩飾。陸老看在眼內,心中卻是狐疑對方到底和少主是什麼關係。正遲疑之間,卻聽對方忽然開口問道:
“陸老板可懂得醫術?”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陸老,若說醫術,他自然懂得一些,可是卻算不上精通。而方才少主昏迷之時,自己已經給他把了脈,可是卻看不出絲毫問題,也沒有探出任何內傷。
如若不是少主根本就沒有受傷,那便是自己醫術不足,看不出少主的端倪。可陸老如此吞吞吐吐,落入白飛的眼內,卻讓他對陸老的好感大降,同時知曉對方定不靠譜。
白飛心念急轉,半息過後卻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頓時麵上一抹笑容,右手成錘砸了一下左手道:
“對了!我想起一位神醫,我這就去將人請來!”
白飛話音落定,轉身便急匆匆的走出四合院,而陸老也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小風帶入了廂房。然而若是小風此刻清醒,定然會對兩人無語萬分,自己隻不過是精神力不支,哪裡用得到如此大費周章。
而小風更加不會知道,因為陸老的焦急,讓自己去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個來回。
旭日城南,往日冷清的醫館,今日卻是車馬彙集,人煙鼎沸。自然不是因為醫館研發出了什麼新的丹藥,而是因為醫館之外架設了一座涼棚,而其中坐著一位免費與人診病的神醫。
烈日之下,故人依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小風的便宜師侄上官明月,也就是臨江漁村的小神醫。隻是小神醫今日穿的並不是男裝,而是一身素色長裙,雖然年少,卻已有了幾分韻味,而其眉宇間若有若無的一道愁容,更讓人心生憐意。
“下一個..”
小神醫輕聲開口,排隊的病人依次上前,而小神醫往往無需把脈,隻是看對方一眼,便知對方身患何種病症。而她所開藥方,又往往是隨處可見的藥材甚至花草,個個都是廉價至極。
而往日愛錢如命的醫館老板,如今卻是宛如學徒一般,站在涼棚之外,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神醫。隻不過他的眼中沒有半點不正常的想法,而是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