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小風忽然感覺右肩被人一拍,隨即回頭之間,便聽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右側傳來。而小風方才施展的九枚護身火球,此時早已消散,倒是沒有造成任何困擾。
“不,這對於他們而言,十分公平。”
小風對於這個男子,雖然沒有惡意,但卻也不想與之交善。而對於對方的問題,他卻是沒有隱瞞心思,當即開口。因為他知道,對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惡意,重點不在意自己如何說,而是對方如何聽。
“哦?你這魔教的小子,也講公平?這倒是新奇了。”
男子再度開口時,聲音又是一變,隻是這一次的聲音,倒是與他現在的樣貌年紀相符。小風不知一個人為何在聲音之上如此多變,然而這男子說話之時,心中卻是暗自驚訝。
小風之所以感覺不到其中奧妙,自是因為他體內不存半點內力,因此根本感覺到對方正在施展音功。這名其貌不揚的男子,從一開始到最後這個聲音,皆是再尋找音功的切入點。
可是麵對小風這塊銅牆鐵壁,他卻是十分意外,心中暗歎,竟有人對自己的音功全然免疫。也不知到底是這小子內力驚人,還是他身上有什麼寶物護身。
“啊!!”
就在這時,茶棚一側的三名藍衣人,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吼叫。而叫聲落定,小風轉頭看去,卻見其中的兩名藍衣人,已經倒地不起,而兩人身體之上多處結冰,顯然比起外傷,更致命的是凍氣入體,凝固血脈。
而這活著的一人,此時雖然存活,可周身上下卻多處負傷,一條手臂更是骨斷筋折。而他此刻,卻像是一頭野獸一般,惡狠狠的看著周圍,似乎是在找尋什麼獵物一般。
“哦,結束了啊。那也是時候給勝利者,應有的獎勵了。”
其貌不揚的男子再度開口,而他的聲音卻沒有再度變化,而是定格到了中年。隻是他這話雖然說得簡單,可他要做些什麼小風卻是心知肚明。而下一刻,便見他右手一揮,隨即一道青煙自衣袖中朝著那名幸存的藍衣人飛去。
青煙入口瞬間,那名狀似瘋癲的藍衣人,頓時安靜下來。然而當他恢複神智,或者說從方才的幻象中脫離而出之際,麵具下的雙眼中,終於出現了一抹驚愕之色。
“啊?怎麼是你們!你!”
藍衣人並非常人,在他看到倒在身旁的同伴之後,立即便明白了是誰動了手腳。然而此時此刻,他看的人卻不是那名其貌不揚的男子,而是黑袍小風。
而在小風無奈的眼神之中,聽到對方一字一頓,宛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咬著牙開口道:
“魔教妖人!今日之賜,他日..必償!!!”
“噗!”
就當這名藍衣人仰天一聲大喊氣儘之際,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皮球被刺破的聲音。而下一刻,這名幸存的藍衣人,卻是雙膝一軟,當即倒了下去。
小風眼見藍衣人倒地不起,心中卻是為他默哀了一瞬。因為他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其貌不揚的男子,很可能不會放他們離去,而如今這名男子的手,正撚成指訣,對著那名癱倒而下的藍衣人。
“嗖..”
一陣不知是碰巧,還是內力所致的狂風吹拂而過,三名藍衣人的屍身之上,飄落一陣木葉。然而就當落葉儘數落地之際,小風卻是發現這些樹葉似乎組成了三個字。而就在這時,身旁之人,卻是用慵懶的語氣開口道:
“唉,小子,斬草除根的事我已經做了,這名留的還是我的名。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說說你欠的人情,是算在你的身上呢,還是算在你師父身上呢?嗯?”
小風聞言同時,卻感覺到身旁之人周身忽然散發出一陣殺氣,頓時籠罩在自己全身上下。小風雖然心中猜測對方隻是試探,可這種實質的殺意,卻不容得他質疑對方殺自己的決心。
然而小風卻明白,自己接下來的回答至關重要,倘若棋差一招,他絲毫不會意外,眼前之人真的殺了自己。
“前輩助了我,家師自當感謝,隻是家師感謝是一回事,我記在心上又是另一回事。所以這人情,家師欠了,我也欠了。”
小風稱對方為前輩,卻以我自稱,並未稱呼晚輩。而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卻也是不卑不亢。因為小風知道對方出手的原因,就是因為將自己當做魔教中人,因此他既然要討人情,自己索性便順了他的意。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這回答倒也算精妙,有些狡兔三窟的意思,不錯不錯。”
男子說話間緩緩轉身,隨即右手一揚,一道勁風再度席卷而出,三名藍衣人屍身一旁的落葉,再度有了變化。而這一次,那三個大字卻忽然變成了四個大字,而比之之前的模糊,如今清晰無比,正是:
“花間聖主。”
然而就當小風看清這四字,心中意外之際,卻見對方忽然轉身,隨即冷聲開口道:
“不過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短命!”